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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摟住,又拿走了她捂著臉的溼帕子扔到一邊,另拿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擦淚。
“那就不回了。省的父親真的把你怎麼樣,我豈不是罪過更大了?”忽然滾入男人的懷抱裡,溫熱的氣息把她包圍住,再加上他笨拙的擦她臉上的淚水,原本就有些無理鬧三分的柳雪濤忽然有些氣短。
“不回門?”盧峻熙一愣,心裡隱約的歡喜,手上擦淚的動作一下子停了,雙手把懷中的女人推開幾寸,低頭去看她的臉,又故意嘆息,“那怎麼行?母親那裡也說不過去呀!”
盧峻熙是很不願意見柳雪濤的父親柳裴元的,這位岳父乃江南名士,不但生意做的好,才華更好。據說他年輕的時候原本是打算從科舉入仕的,而且他已經在鄉試中取得了功名,後來卻因為管了一件閒事得罪了京城某權貴的遠房親戚,被人家暗中算計,以至後來在省試中名落孫山。
此後他便淡看功名,一心專注於家族的生意。後來把柳家的生意做的極大,不僅僅把鋪子開到了京城,近幾年來和一些西洋人也有了生意往來。
如今的柳裴元早就不是當年任人欺凌的一介書生,他憑著自己的財富建立了一張緊密的關係網。別說縣臺大人,就算是府臺大人恐怕也並不放在眼裡。只是他為人低調,輕易不肯得罪人,所以眾人都當他不過是個有錢的鄉紳而已。
盧峻熙初時也瞧不起柳裴元,但後來因為兩家要結親,便見過幾次。幾次的交往下來,盧峻熙便入霜打了茄子,每次提到這位岳父,他的心裡總是打怵的很,後來他的母親王氏有所察覺,還專門問過他是不是柳家為難過他。可盧峻熙思來想去,都沒挑出這位老岳父的半點不是來。
後來,盧峻熙總結出一點——這位老岳父絕非凡人,如無必要,還是少見面的好。
柳雪濤因為心裡有鬼,所以說不回門不過是有心試探,想知道按照這裡的規矩,新婚夫婦不回門可不可以,若並不是太大的過失,儘量還是不回好了,省的柳家的親朋好友們見著現在的柳雪濤驚慌失措再把她當成妖魔附身。
所以當她看見盧峻熙眼睛裡閃過的那絲驚喜時,心中便明白其實自己的這位相公恰好是十分不願意陪自己回門的。嗯——有個同盟者自然是好事。於是她柔弱的嘆了口氣,用自己的額頭抵住盧峻熙的胸膛,輕聲說道:“妾身這副樣子,若是回去肯定讓父親生氣。倒不如找個藉口叫奶媽帶兩個人回去,跟二孃說說,若有二孃勸著父親,只怕父親還能諒解一二。”
“嗯,娘子說的有理。”盧峻熙看著懷中佳人嬌怯怯的樣子,又給自己找了這麼好一個藉口可以不去見岳父,心裡更是不忍再尋她的不是,卻又做出一副疼惜佳人的樣子來,沉思片刻說道:“晚上我再去求求母親,母親一向看重你,知道你受了風寒定然也不准你出門再吹風。若母親能派個老成的家人過去,岳父大人那裡才有個交代。不然的話,岳父大人指定以為我們苛待了娘子,嗯?……”
盧峻熙說著說著,那聲音便低下去。在柳雪濤的耳邊喃喃細語,聽得她心裡一陣陣的發寒,於是又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身子,輕聲咳嗽兩聲,搖頭說道:“相公……這風寒的病氣最容易傳染,你還是……咳咳……”
“嗯,你躺好吧。碧蓮這丫頭,去了這麼久還沒把湯藥端來,這些人亦發的懶了。想必是欺負娘子是新媳婦,一個個兒不服管也是有的。趕明兒娘子身子好了,好好的收拾她們。”盧峻熙目的達到,心中得意,便放開柳雪濤轉身下床,又說了一句,“娘子且養養神,為夫親自去為娘子催藥。”
柳雪濤嗯了一聲,待盧峻熙轉過身去之後,嘴角方浮現一抹淡淡的冷笑。
第16章 捱罵
盧俊熙悄悄地進了王氏的臥室,見他的母親歪在榻上,髮髻蓬鬆,衣衫微亂,儼然是剛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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