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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被叫去伺候張姨奶奶,奶奶心裡不痛快罷了。說‘怎麼這當家理事第一天便調配到我的頭上來了?’這也沒什麼事兒,奴才已經勸過奶奶了,調配別人去總沒有調配這院子裡的人妥當不是?可奶奶那脾氣你是知道的,事事都要強。所以心裡有一口氣憋著沒處兒發作,偏偏咱們少奶奶又是奶奶一眼看中了想盡了千方百計娶進門來的人。所以呀,少爺你就稍微受點委屈罷了。”
盧俊熙笑笑,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鬆開了陳嬤嬤的手說道:“好,我知道了嬤嬤,你回吧。替我照顧好母親。”
“少爺放心,少爺的喜事一辦,奶奶的心事就放下了一大半兒。這幾日神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呢,飯也能吃半碗了。看少奶奶的面向就是個有福氣的人,說不定咱們奶奶的病從此就好了呢!”陳嬤嬤原本和王氏差不多的歲數,可因為終身未嫁的原因,看上去卻比王氏更年輕。淡淡的暮色裡她看著盧俊熙微微的笑,盧俊熙的心裡便暖暖的,好像母親的病真的從此好了起來一樣。
第24章 突變
然而,盧俊熙心中的溫暖還是來得太早了些。
他回房後剛不到一刻鐘,碧蓮端著洗手的水出門,紫燕端了一盞參茶來剛遞給柳雪濤尚未傳遞到盧俊熙手中的時候,外邊便傳來一聲驚慌的詢問:“碧蓮,大少爺呢?”
碧蓮端著銅盆站在屋簷下,見王氏房裡的叫阿芙的丫頭急匆匆的跑來,一邊問一邊往屋子裡闖。碧蓮忙把手裡的銅盆遞給邊上的嬤嬤,一把拉住她問道:“什麼事這麼著急?連你也沒了規矩。”
“大奶奶不好了!快——”阿芙哪裡來得及跟碧蓮多說,反手推開碧蓮闖進屋子裡,腳下一個不利索差點被地毯邊給絆倒,身子歪了一下扶住了從裡面迎出來的紫燕。
“母親怎麼了?!”盧俊熙聞言大驚,直愣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已經雪白。
“大奶奶……大奶奶暈倒了!”阿芙一邊說一邊哭,“陳嬤嬤叫我來請少爺……快點……快點過去……”
“……”盧俊熙一下子傻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身子晃了兩下,忽然間哇的一聲身子前傾,噴了一口鮮血在地上。
柳雪濤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輕輕地一拉,“相公彆著急。我們先過去瞧瞧再說,這丫頭瘋瘋癲癲的說話語無倫次,母親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忽輕忽重的,也不見得就怎樣。”說著,她又冷聲喝了阿芙一句,“還不去叫人傳大夫進來!”
阿芙原本只是慌張,此時見盧俊熙吐了血,心裡卻是真的害怕了。聽見柳雪濤吩咐,連答應一聲都來不及便轉身跑了出去。
盧俊熙心中巨痛,根本無法理智的思考,聽了柳雪濤的話卻把悲痛化為了悲憤,又見她呵斥阿芙,再想起剛才在母親房裡時王氏說的那些話,更是認定了王氏的昏倒跟柳雪濤有關,索性把一肚子的氣都發在她的身上,一甩手掙脫了柳雪濤的攙扶,冷聲說道:“母親不是你親生的,你自然不心痛。此時她還在,不過是暈過去了,你就當著我的面呵斥母親房裡的奴婢,你安得是什麼心?!”
柳雪濤一愣。忽然才想起古人極重孝道,別說父母身邊的奴婢,就算是寵物做子女的都不能大聲呵斥。剛才自己見盧俊熙吐血,一時心急便說了那個冒冒失失的丫頭兩句,此時卻被盧俊熙拿住了把柄,把自己當成出氣筒來撒氣。
而自己待要反駁他,卻又見他嘴角帶著猩紅的血絲,石青色竹葉暗繡長袍的前襟上也沾了大片的血跡,臉色蒼白如雪眼睛佈滿了血絲,分明一個悲憤到極點的人,他娘都快死了,跟他叫什麼勁兒呢!
再說,跟他較勁兒最後吃虧的不還是自己嗎?此時根基尚未立穩,還是別逞一時口舌之快了。
於是柳雪濤身形一矮,對著盧俊熙福了一福,低聲賠罪:“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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