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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廣連聲遜謝,接過名帖,轉身交在那孫接待手內,孫接待捧著名帖,疾步走了進去。
華天虹與喬廣隨後走進,但見庭院之內,臺階之上,隨處都是身穿青綢幹勁裝、背大環單刀的男子,這批人服飾一致,兵刃相同,一個個斂容肅立,背貼牆壁站著,對於眼前走動的人物視若未睹,看也不看一眼,使這曹州分舵之內,平添了一片肅穆氣氛。
華天虹暗暗忖道:這批人氣息悠長,目蘊精光,顯然都是內外兼修的好手,若非一派之首,沒有這等侍衛。
轉念中,他已繞過一條長長的小徑。來至一座小橋流水、花木扶疏的精舍之外。華天虹暗暗計算,那些佩帶金背大環刀的青衣男子,恰是四十整數。
忽見精舍之內走出一人,他身材修長,略顯乾瘦,身穿黑綢長衫,一部黑色長髯垂覆胸前,臉色陰黯,目光深邃。此人揹負雙手,緩步踱出,看似出門迎客,又似偶爾外出,華天虹一眼望見,心頭不自主地往下一沉。
那喬廣急步上前,躬身道:“回總當家的話,華天虹公子到訪。”
那任玄目光一抬,兩道深逢的目光朝華天虹臉上一掃,旋即雙手二、拱,含笑道:“任玄慷懶,有失遠迎,華公子恕罪。”。
此人一臉陰騖之色,皮笑肉不笑,幾句社交辭令,說得冷不冷,熱不熱,華天虹聽人耳內,但覺全身發毛,極不自在。
忽聽喬廣道:“這一位是敝會總當家的。”
華天虹定一定神,倏地感到一陣惱怒,暗道:咳!爹孃是何等樣人,區區一個幫會頭子,我怕他怎地。
轉念中,他不覺精神一振,雙手一拱,朗聲說道:“華天虹拜謁來遲,請任當家的海涵。”
任玄淡淡廠笑,身形一側,拱手讓客。
華天虹胸膛一挺,邁步走了進去,但見廳門兩側站滿了人,鍺元極、新斷一臂的“八臂修羅”查掙、那胖和尚申三浩、死了兄弟的常傑等全在其內,另外高高矮矮、僧道男女俱全,共有十八九人。扎眼的是所有的人全在中年以上,沒有一個是晚輩模樣。
這廳內設了兩桌筵席,任玄隨後走進,將手一擺,道:“華公子請上座。”
華天虹已入重地,怯懼之心頓消,道謝一聲,自往上首一桌客位坐下,任玄主座相陪。霎時,眾人紛紛入座,僅剩一名背插金背大環刀的中年男子,侍立在任玄身後。
氣氛低沉異常,令人感到窒息,華天虹突然發覺,多數人身邊攜有兵器,不禁大吃一一驚,暗道:這批人能與任玄平起平坐,身份自然不低,突然出現在此,實是令人可疑。瞧他們扎束停當,整裝待發的樣子,難道有什麼江湖大事不成?
忽聽任玄道:“華公子,爾來是客,風雲會的兄弟與你舊日的一切過節,統統擱置一邊,咱們今夜只談公務,不論私仇,公子意下如何?”
華天虹目光一轉,在諸元極與查鉀兩人臉上一掠,見二人神情漠然,一無表示,於是朗聲一笑,道:“未學後進,哪敢無端生窄?任當家的吩咐,在下理當遵辦。”
任玄雙眉一挑,緩緩說道:“任某不幸,老來喪子,人間慘痛,莫此為甚。此仇不報,此恨難消,死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
華天虹道:“骨肉連心,任當家的憤慨,不才深為明白。”
席上雖有一二十人,卻都各自飲酒,不插一語,情勢顯得異常沉重,華天虹遊目四顧,心頭愈來愈是疑惑。
忽聽任玄一字一頓,緩緩說道:“令堂可曾講過,華大俠死在誰的手上?”
華天虹身子猛然一震,目光電射,逼視過去,道:“家母識透了世情,將昔日的恩恩怨怨,視同過眼雲煙,未曾指示在下殺父的仇人是誰?”
任玄微微一怔,雙眉微聳,意似不信,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