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具夯實堆砌起來的。趕夜工的時候,父親,母親和二叔就在星光下站在底牆上一點點的夯實那些泥土和石灰。
66 普回外公是起房子的磚匠,屋子四角的支柱都是用紅磚從底牆砌起的,我見過他用陀螺狀的鐵塊栓在細麻繩下,從腳手架上垂下去畫準線。我爬山腳手架時,他總是叫我小心,不要碰到他的那根細麻繩。我確信我沒有碰那根細麻繩,因為我家的房子過去二十年之後,那堵紅磚的底牆還是筆直如初。
67 起房子的時候,半上午和半下午都會有“歇息”,就是給勞作的人們準備食物和水果。子成的弟弟觀福那時還小,每天爬起來就到我家的廳堂來,其實饞嘴的觀福就是等著半上午和半下午的“歇息”。歇息的時候,無非就是喝些水,吃一些“叫”(家鄉稱呼米粑粑的說法),二叔總是會用筷子叉起一個熱乎乎沾滿蔗糖的“叫”哄玩小觀福,總是逗到他嘴邊又收回來放到自己嘴裡吃掉。小觀福很難過,爬到二叔身上哭著鬧著要吃。最後搶到二叔吃完“叫”的那根筷子,也要啃乾淨上面剩下的。母親總是好心的給小觀福一個沾滿蔗糖的“叫”。
68 因為小觀福的饞嘴,加上子成總是時不時欺負我,當我們開始吵架的時候,我便開始數落小觀福饞嘴的歷史,最後總是揚言要他歸還。比如他吃過我家瓦罐裡的“佛魚塊(魚塊抹鹽炸過後,裹上很多的辣椒麵,然後加些茶油,放在瓦罐裡密封)”,比如他吃過我家幾片西瓜,當然也包括那吃過我家很多的“叫”,為了佔得上風,還一定要說“那可是‘沾滿’蔗糖的‘叫’啊”。相比之下,他們兩兄弟總是說不過,一來我的記性太好,二來是我母親的好心,總是給他們很多的小零食。
69 在我跟在別人屁股下看熱鬧久了,我便有唱主角的雄心,我開始自己主導一些遊戲了。而我的弟兄就是我的弟弟,饞嘴的小觀福,歡歡和波仔,濤仔。這些夥伴在很長的時間裡都聽從我指揮,我後來知道,是因為比我年紀大的孩子都去學校寄宿學習了,偌大的組裡我突然就成為孩子王了,我歡騰的要瘋了。
70 有時候夥伴們不服氣時,唯一的比勝負的方式就是吹牛,我總是說:不服氣就比誰家的零食多,比如干豆腐,比如佛魚塊,比如自己吃過的西瓜。比法就是自己用雙手比劃出那些食物的數量,看誰的多。很多夥伴都儘量撐開雙臂以示自己已經無限多了,但我總是耍賴的把雙手背在身後,告訴他們:我家的零食多的都沒邊了。然後就有識趣的孩子開始說出:秀成家的零食多。於是我便打敗了所有人,重新維持我孩子王的權威。後來有人也效仿我也把手背在身後時,我都以他們的胳膊沒我長斷定我是勝出者。我有些驚訝自己從小就是個*主義者,還是個極其狡詐的*主義者。
71 夏天過去,我終於要開始步入學堂了,但我卻不願意交出我孩子王的權力,我繼續維持著孩子王的權威,帶領他們捉迷藏,趕麻雀,甚至開始在門前的溝渠裡游水了。我有一位當時出大名的表叔,他每天都在門前的溝渠裡洗冷水澡,就連冬天下大雪,冰凍了他也照洗不誤。我們小孩子都只在大人洗衣服的淺水的地方遊耍。溝渠裡有很多的水草,水草裡很多的蝦米,一腳才進去,都感覺得到它們四處亂竄時流過腳背的水流。溝渠的兩側也長滿水草,我們就用雙手捂住一點點貼著渠壁往上移動,出了水面,小心翼翼的開啟雙手,等渾水流去,看手中的水草裡是否有蝦米。
72 溝渠裡的沙粒中有破碎的碗片,農藥瓶的玻璃塊,游水的時候,我們都喜歡壯著膽,仗著水淺,從那塊潔白色的大理石墓碑橋上跳下,有時水會濺到洗衣服或者蔬菜的大人身上,就會招來一頓臭罵,說我們攪渾了水,沒法洗衣物和蔬菜了,然後就把我們趕到下游去。大致我的夥伴們都在跳水的時候腳底板負過傷,被那些鋒利的玻璃和瓦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