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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發生的一切,真是太過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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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近些日子事情一出接一出,那些好事的人盯著侯府不放,津津樂道著侯府發生的那些事情。
李姨娘被接回府的時候,走的是角門。
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回來的一天,在莊子上的這些日子她比之前在侯府的時候更加埋汰。臘黃面板,顴骨越發的高聳面相更是刻薄中帶著幾天疾苦。
接她的人說勞媽媽死了,還說裴元君被趕出軒庭院。在聽到李義的事後,她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一路上那接她的婆子極盡嘲諷和挖苦,她始終一言不發,心裡卻是驚駭中還有恐怕。
到了侯府,恍若隔世。
她低著頭,被婆子喝斥著。經過的下人們指指點點,聲音不小地議論著她,時不時有人沖她吐口水。
「走快點,你現在可不是姨娘了。一個最末等的下人,別磨磨蹭蹭的讓人等。姑娘可不是什麼好性的人,你要是侍候得不仔細,小心你的皮!」
姑娘?
哪個姑娘?
李姨娘灰敗的眼神一亮。
那婆子道:「也是咱們夫人心善,念在你始終是三姑娘的生母,不忍讓你們母女二人分開。特意把你接回來,放在三姑娘的院子裡。」
李姨娘低著頭,死死咬著唇。
到了院子,卻見含霜挽著小包袱出來。
「含霜姑娘這是去哪?」那婆子故意問,聲音極大。
「夫人體恤奴婢,聽說奴婢的娘生了病,特恩放一個長假讓奴婢回去侍疾。」含霜說這話的時候,看的是李姨娘。「以後姑娘就有勞李媽媽了。」
李媽媽?
李姨娘聽到這個稱呼,心裡一陣陣翻湧。從李姨娘到李氏,再到李媽媽,她真的成了一個下人。
那婆子把沈氏誇了又誇,說什麼夫人心善夫人心好之類的,又明裡暗地諷刺著李姨娘心思惡毒報應不爽。
一把將李姨娘推進去,「嘭」一聲從外面把門關上。
門響的聲音震得李姨娘回過神來,臘黃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李婆子,三姑娘犯了錯尚在禁足。日後沒有夫人的吩咐,你和三姑娘都不能出門。我和另一個老姐妹就守在外面,你們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說什麼吩咐,到時候怕是求都沒有用。
這哪裡是禁足,分明是把她們關起來。
李姨娘驚駭萬分,一轉頭便看到站在門口那個對自己怒目相視的少女。少女面帶怒火,皺眉皺眼地瞪著她。
不過是短時日不見,眼前的少女哪裡還有以前尊貴的模樣。那落魄的蕭瑟從骨子到面相,竟是半點不見以往的嫡女風範,更別說貴氣。
「你為什麼要回來?」裴元君咬牙切齒。
李姨娘望著她,嘴巴張了張發出粗礪的「嗬嗬」聲。
裴元君恨不得吃人,母親故意支走含霜,把這個女人接回來,這是完全放棄她,完全不顧她們之間的母女之情。「你趕緊去跟母親說,你要回莊子。」
她恨母親,更恨這個女人。
要不是這個女人做事不乾淨,怎麼會讓那個傻子變好了?那個傻子要是好不了,哪有這麼多的事情?
見李姨娘不動,她怒了。
「你還不去?」
門外一個婆子聲音幽幽,「三姑娘,李婆子可是你的生母,你怎麼能這樣對自己的生母?」
裴元君又氣又惱,這個女人怎麼會是她的生母?一個婆子?她堂堂侯府的姑娘,怎麼會有個做婆子的生母。
母親……定是聽了那個傻子的話,那個賤人肯定是在報復她。
「你走不走?」這次她的聲音壓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