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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侍妾退下之後,辛文送過來的一匹冰藍鮫綃。
鮫綃,傳說中鮫人所織的綃。《述異記》中有言:“南海出鮫綃紗,泉室(指鮫人)潛織,一名龍紗。其價百餘金。以為服,入水不濡。”
這名貴的薄紗在陽光下瑩瑩閃爍,宛若藍色的冰,幻美奪目,一看便知不是輕易能得到的。
“這是王爺獎賞給王妃的,說王妃賢良淑德,寬宏有度,又喜歡藍色,特意從皇宮裡尋來的,南海新進貢的。”
“代我謝王爺賞賜,讓他保重身體,不要太操勞。”嚴薇這話出口,連自己也不禁想笑,這樣的關切,恐怕只會讓拓跋晗憤怒的吐血吧。他要的是她的道歉,可她的字典裡天生沒有“歉意”這個詞,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千萬個對不起也無法挽回。
辛文欲言又止,遲遲不肯退下。
“還有事?”
“屬下知道有些事不該過問,可……王妃既然知道王爺的心性,何不給王爺個臺階下?王爺已向陛下進言,林之煥貪贓枉法恃寵而驕被斬首,其他人都無罪釋放。”
亭子四周花團錦簇,紫色薄紗隨風輕揚。
她高高綰就的靈蛇髻墨光無限,身上只一襲寬大的天藍色抹胸長裙,一朵朵潔白的幽蘭綻在裙角上,素面美如芙蓉,細長如蔥白的手握著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萬種風情,撩人心懷。
聽過辛文的話,她歪在貴妃塌的靠枕上輕輕一笑,眉梢眼角染了幾分妖嬈的嫵媚。“呵呵呵……”
辛文不禁抬眸,雖然她很美,這笑卻讓人毛骨悚然,“王妃笑什麼?”
“覺得可笑,所以才笑。王爺救了林家九族與我有什麼關係?為何讓我給他個臺階?你這話是在說我慫恿玉妃刺殺太后的嗎?辛文,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辛文臉上頓時沒了血色,撐在地上的手也冰涼,“王妃……”她怒了嗎?為何她的聲音還是如此輕柔?
“王爺為林家求情,不過是為玉妃做的罷了。你告訴王爺,玉妃傷害我兒子在先,她該死,她背後的人更該死!他求情這件事何必讓我知道?活像是我求著他讓他給林家求情似地。”
“王妃息怒,屬下只是照王爺吩咐的話說了一遍而已,並無懷疑王妃的意思。”
“哼哼,懷疑也沒關係,玉妃本就是我弄瘋的,太后那個老妖婦連自己親孫兒都容不下,更是該千刀萬剮!”嚴薇的話已講明,臉上卻無絲毫憤恨之色,相反的,她莞爾一笑,慵懶地做了個呼吸,“你下去吧,幫我提醒王爺,茹妃的院子也空著,看他喜歡誰就再封一個。”
辛文膽戰心驚,眸光從她白皙的香肩上溜過,不敢再多呆,只得告退。
此時,拓跋晗正帶著嚴恩在獸園裡拿切好的肉喂一頭花斑猛虎。
猛虎是他從東北一帶的山上獵回來的,已經在府裡馴養了大半年,性情也溫順。獸園被圍成一個巨大的鐵籠,內裡有假山,水池,還有綠松,活脫脫一個猛虎家園。
嚴恩和拓跋晗有說有笑,猛虎在籠子裡被逗得滾來滾去,還不時立起前爪“作揖”。
昨晚在妙菱閣裡打了一架,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的嘔了半天的氣,嚴恩終是拗不過,被拓跋晗扛去了書房裡,兩人聊到大半夜才開啟心結,又在書房的羅漢榻上將就睡了一晚。
嚴恩終究是孩子,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眼前的猛虎多有趣,可比生氣好多了。
拓跋晗遠遠地見辛文獨自過來,不見嚴薇的影子,頓時怒火上湧,不顧嚴恩的抗議憤然將一盆的肉都丟進籠子裡。
籠子裡的猛虎卻並沒有馬上去吃,而是先湊上去嗅了嗅,又試探看了眼拓跋晗,才大塊朵頤。
嚴恩緊盯著猛虎這點小動作,越覺得有趣。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