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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鶴樓徹底亂了,誰也想不到乞丐竟然連官兵都殺,幾個痞子更驚嚇連連縮到角落裡。楚離眼睛更亮了,方勁成的武功比當初的楚中天還要高上一線,他盯著那人手中的笛子,其色剔透碧綠,劍氣迸發時更彷彿有光華流轉。在這個人身上,似乎隱現俠者之風。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一閃神的功夫,那乞丐果真已經消失不見。就如他來的時候一般。
呼呼的冷風和雨水從敞開的門板裡飄進,楚離放下茶盞,身影一陣模糊,眨眼間人已消失在接天連地的雨幕中。
酒樓內幾聲倒抽冷氣的聲音,逐漸平靜的喧囂後,嗡嗡的議論聲又起。
“那人是誰?”
“好高的輕功,方才竟看走眼了。”
“不對,你們之前可曾注意到此人?”那桌佩劍的年輕人皆一身青衣。
先前阻止他們出手的長輩年近花甲,雙目開合似有精光,他忽而色變,“就算剛才只顧著看那乞丐,如此氣質的人也不該漏了,可是現下想起,那時候竟當他是空氣一般,委實怪異。”
幾個年輕人頓時大訝,“方才看他是個貴公子的樣子,沒甚麼特別。”
那長輩頓時啞然。
天色陰沉如墨,冷風呼嘯捲起雨水打在房樑上、瓦片上,引起幾聲不堪重負的呻吟。天空悶雷迭起,藉著一絲絲電閃,才能看清周圍的景象。
這樣大的雨天裡大街上本應空無一人。
此刻卻有一個黑影撕裂漫天雨幕急速狂奔著。百丈之後,另一人月白衣衫,漫步追趕,身形如一道白練電閃,分毫不落。
幾個呼吸間,兩人已飛竄出城,道路兩側樹影婆娑,狂風獵獵。
兩人的距離卻已經拉近。
八十丈、七十丈、六十丈……二十丈!
空氣忽而變得十分冰冷,可見的霜凍蔓延開來,雨水凝冰落地,仿如珠落銀盤。一股冰寒之極的劍意沖霄而起。
前面的人忽而一個踉蹌,這一下,兩人的距離拉近到十丈以內。
那人彷彿知道身後追著一個恐怖的人,拿出吃奶的力氣,速度瞬間提升。距離又拉開到了二十丈。
不過幾息功夫,兩人一追一逃已到了十里亭。
樹木稀疏,荒草滿地。隨著那白影掠過,一道可見的霜痕拖延開來。
一聲輕咦,前面的人忽然不逃了。
二十丈的距離轉瞬即至,楚離的手已放在了劍柄上。
一道白光彷彿與撕裂天幕的電閃爭輝,倏然現於天地之間。凜冽的霜寒讓方圓百丈,雨落成冰。
這一劍,極快,極寒。
彷彿你剛看到它,當意識到它的時候,便已只見殘虹。
劍光照亮了那人明亮通透的雙眼,和那緊縮的瞳孔。
然後,這一劍前出現了一直碧綠的玉笛,晶瑩通透,一股更為凜冽的劍氣從尾孔迸出,交擊的瞬間,楚離便覺一股圓融的力道,這一劍便偏了毫釐。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事實上楚離這一劍並未指向要害,也沒有殺氣。
兩人之間交錯而過,恰好又相隔二十丈,彷彿方才一瞬間只是換了個位置。楚離看著被大雨淋得渾身溼透的人,不正是剛才在酒樓的乞丐?
他身上的衣服更加破了,一道極長的裂口從肩膀到胸腹,可以看到裡面傷疤累累的肌理。人一動,他的衣衫便裂作兩半,露出精赤的上身。那雙透亮的眼睛也顯出凝重。
這一劍非戰,意在攔人。
楚離的劍意更加凌厲,方圓百丈彷彿瀰漫了無形的壓力,凝作冰晶的雨珠也倏地被壓向地面。
他的氣息越發冷寒。手中長劍一聲嗡鳴,緩緩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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