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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否認自己有時也偶爾在社會上走動。例如,一位偶爾到社會上走動的
多歲的同性戀者說:“我不願意在人前表露出這種意向。對那批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街上招搖的人不喜歡。他們沒把我們放在眼裡,覺得我們不夠等級,我卻覺得他們給我們這種人帶來恥辱。他們有他們的等級觀,我們有我們的等級觀。我見到這樣的人就躲得遠遠的,也不想了解他們。我覺得他們層次低,文化水平低,出身也比較低,俗裡俗氣的,我不喜歡他們。我認識的人比較正人君子
”但他又自嘲地加了一句,“也許是虛偽吧。”這位同性戀者還提到自己喜歡的一個伴侶,說“他不是社會上的人,他也不喜歡這些人。他不讓我問他的姓名地址。他可能有大人物背景”。
由此看來,首先,在“社會上”(即同性戀活動的公共場所)發生的活動,只是同性戀活動的一部分。我們調查物件聯絡的其他同性戀者有很大一部分從來不在“社會上”走動。其次(但並非比第一點次要),到“社會上”活動的人所屬的社會階層也許不如那些不在“社會上”露面的人地位高。這一點有個很好的解釋:因為地位高的人擔心失去和能夠失去的東西要多些,如名譽、優越的職業地位等。據我們的調查物件說,北京的同性戀文化群體中有不少名人,尤其在文藝界體育界中。他們的身份一旦暴露,則可能失去的東西就遠比一個普通職工或無業青年要多。儘管屬於同性戀群體的人在文化層次和社會地位上差異懸殊,他們卻有一種獨特的等級觀與外面的世界(異性戀世界)形成對照。一位常在社會上走動的同性戀者說,“我們這樣的人各行各業都有,從掃大街的到領導幹部都有。在這裡人人都是平等的。”
全北京究竟有多少經常在社會上走動的同性戀者?據一位經常出入這種場所的調查物件說,全北京至少有
多個同性戀者他可以達到見面眼熟的程度,僅他居住的
區就有
多名。加上大量從不在社會上活動的同性戀者,人數還要更多。據另一位調查物件估計,北京男性中有是同性戀者,那麼在全北京
萬左右男性公民中當有
萬人。
我們認為這一數字還是比較保守的。金西博士的調查表明美國的終身同性戀者占人口的
(金西,
年),而有研究發現,各個文化中同性戀者在全人口中所佔比例相差無幾。(懷特姆,
年)
據調查物件說,北京有
處同性戀活動場所,提出這個數字的人也不能把這
處數全,看來是另有人做過統計。這些場所中很大一部分是公共廁所,尤其是附近有綠地、花園的廁所。這是結識“社會上的”同性戀者的主要場所。一位歲的同性戀者說,他常去的此類場所有七八處,因為總去一處出事的危險性比較大。這些場所有的只在晚上八九點鐘以後才有同性戀者活動,有的卻是全天都有人。如北京
區有個不收門票的公園,來去自由,不引人注意,又處於市中心,因此成為同性戀者全天活動的地點。
同性戀者選擇廁所作為接頭地點有幾個原因。其一是透過對方對生殖器的反應確認其同性戀身份。如果是“圈外人”就不會有任何特殊反應,因而這是確認對方同性戀身份的萬無一失的途徑。其二是為了在外貌之外對對方做進一步的觀察。因此廁所又成為尋找適意伴侶的惟一適當場所。此外,廁所當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兩位男子即便素不相識,在廁所裡攀談幾句也是無可非議的。北京有兩座條件較好的公廁,曾被同性戀者戲稱為“東宮”和“西宮”,一度成為同性戀活動的中心。某年夏天的一個雨天裡,“東宮”、“西宮”到了一百多名同性戀者,因為這種天氣除上述方便之處外,還有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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