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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單逸塵萬萬不曾想到,打臉的事兒來得如此迅速,毫無防備。
“將軍!”
剛與幾位將領定下之後的作戰策略,還未等人走個乾淨,報信的小兵便急急忙忙跑進來,被他冷冷甩了一記眼刀,才規矩地跪倒在地,悶聲道:“將軍,屬下有事要報。”
“報。”
“方才敵軍派人傳信,稱阮姑娘在他們手裡……”
“什麼?”單逸塵一掌拍案,劍眉緊緊擰起,懷疑自己聽錯了,“阮姑娘是誰?”
“他們說叫,叫阮墨……”
阮墨?她不在京城好好待著,怎會落入敵軍手裡?
行軍多年,詭計多端的敵人對付過不少,等聽聞訊息一瞬的驚詫過去後,他立刻便覺得可能有詐:“口說無憑,對方可有憑證?”
“有的。”小兵這才反應過來一般,從袖裡掏出一根髮簪,雙手呈上去,“這是他們送來的。”
是一支髮簪。
而且……是他賞賜給她的髮簪。
賞賜的東西不僅於此,他並不會一一記得,但她似乎尤為喜歡這一樣,因為簪子的雕花裡有暗格,新奇得很,時時插在髮間,他見得多了,自然記住了。
單逸塵屈指扣下暗格開關,“嗒”的一聲,在看清內容物後,只覺心頭一涼,如同被兜頭淋下一盆冷水般徹骨。
是她前日奏琴時不慎磨斷的指甲,小小的白色一角,還是當著他的面放進去的,說要好好珍藏起來……
怎麼會呢……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單逸塵猛然站起身來,垂在身側的拳頭已然緊握,沉聲命令:“備馬。”
“將軍你要去哪兒?”小兵焦急地問。
他卻兀自往外走,答非所問:“若明日我還未回來,你便與幾位將領說,一切照計劃走。”
“將軍……”
然他去意已決,等人將他的戰馬牽來,便翻身上馬,一甩馬鞭揚長而去。
只餘身後的小兵,憂心忡忡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暗罵自己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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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搖曳,肥肉美酒。
十來個魁梧大漢圍坐成圈,唱著不知名的民謠,氣氛熱火朝天。
然而這一切,都與被五花大綁丟在營帳後頭的阮墨,沒有半分關係。
看著眼前窸窸窣窣爬過的兩隻大老鼠,她用反綁在身後的雙手撐著地,小心翼翼地挪了塊地兒,回頭卻不見了它們的蹤影。
哎,怪誰呢,全賴她自己。
從前未曾試過等待出征之人,等過才明白有多煎熬,尤其是心底的不安慢慢擴大,府裡卻一直沒有收到他的一丁點訊息……沈叔說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她也覺得有道理,可心頭的焦慮全然得不到消減,反而愈演愈烈,毫無辦法。
最後她終於受不了了,悄悄收拾了包袱,事先佯裝與小丫鬟出府逛市集,暗中僱了一個車伕,夜裡趁她睡著後,背上包袱,翻牆離開了將軍府,直奔與車伕約定之地。
車伕人還算不錯,一路載她到了與北安城旁邊的胡九鎮,才說前方戰火一觸即發,不能再送了,若她實在要去,便沿著官道走。
人家顧及身家性命,她也不好再勉強,付了錢便揹著包袱徒步前行。
可惜事與願違,她實在高估了自己的運氣,三選二的岔道上,她竟也能選中唯一一條通往敵軍地盤的路,走到底才發現他們營帳高舉的旗幟寫的不是“大南”……當即轉身跑路,不幸被巡邏計程車兵發現了,二話不說抓住再說……然後她就被兩個壯漢架著回了軍營。
本來被帶到軍營也沒什麼,她打死不說是去大南軍那邊,只稱自己是路過的百姓,這些叛軍的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