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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瓷器破碎的聲音就在宋容腳邊響起。謹柔砸來的磁瓶僅僅讓來人的動作延緩了片刻,下一秒,冰冷的劍尖隔著單薄的單衣碰到了宋容的背脊。
完了!一陣恐慌湧上心頭,宋容正要閉上眼,承接下一秒的痛苦,身體卻被大力一推!
“啊!”
“唔!”
兩聲痛呼同時響起。
宋容忍下右臂上火燒火燎的刺痛,倉皇地反抱住壓在她身上的謹柔:“你沒事吧!”
“沒……沒事。”謹柔咬牙說,她緊緊地抱住宋容,將她護在懷中,將自己的背露在那人眼下。
只聽來人譏諷一笑,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朝兩人走去。劍垂在地面,隨著他的靠近摩擦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宋容在黑暗中瞪大眼,她只看得見來人的輪廓,卻看不清他的臉。
謹柔將她勒得幾乎喘不過氣,她從不知道她的力氣可以這麼大。她急促喘息著,附在宋容耳邊匆匆說:“我去纏住他,小姐快跑。”
“不要!”宋容心中一驚,立刻拉住了躍身而起的謹柔。
“哼!”來人不屑,高高揮起的劍在突然從雲層中鑽出的月光下折射出一道寒光。
然而他的劍並沒有落下,兩個矯健的身影忽然破窗而入,與他糾纏在一起,很快便將他逼出了屋。
紛亂的腳步聲湧入,幾根蠟燭被同時點燃。
“容容!”宋凌秋握著劍大步走來。
屋內立著五個持劍的黑衣人,方才點亮蠟燭的就是他們,虧了他們,宋容才看清謹柔背上的一大片血跡,因為哥哥出現而放鬆下來的心又緊繃起來。
她慌慌張張地抱住陷入了半昏迷的謹柔,仰頭對宋凌秋說:“哥哥,謹柔為了救我受傷了,快快救她!”
宋凌秋又驚又怒,朝她彎腰伸出手。
“怎麼辦她流了好多血——哥?”他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衣袖挽上去,待看到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時,強忍的怒意頓時爆發出來。
“魁三、魁四,半柱香內給我拿下他!”院中響起兩聲果斷的應聲,“是!”
謹柔的頭沉沉地搭在宋容肩上,宋凌秋卻一直抓著她的胳膊,宋容不禁急道:“快叫大夫啊……”
宋凌秋皺眉,“帶她下去敷藥。”
屋內一個黑衣人默默上前,抗起謹柔走出了屋。
宋容擔憂地望著謹柔的背影,不妨間卻身體一空,被宋凌秋抱了起來。他將她輕柔地放在床上,目光始終不離她臂上的傷口。
“其恩,打盆熱水來。”
無人應答。
宋凌秋眯起眼,“她去哪了?”
宋容這才想起來,其恩原來沒在屋內,她恍惚記得洗腳時她還在的。
這時阿宇急匆匆地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叫:“那人抓住了!少爺你沒事吧,可嚇死小的了!”
他身後,一個少女亦一臉擔憂地快步進來,見到宋凌秋完好無損時,頓時一喜。
“你去哪了?”
面對宋凌秋瞧不出情緒的質問,其恩笑容一僵,支支吾吾道:“我、我擔心少爺,所以……”
那人殺進宋容屋內時,站在門邊的其恩立刻逃了出去,心神稍定,就急忙去宋凌秋那邊了。一心擔憂宋凌秋的安全,又在宋凌秋院中碰到一場廝殺,死在她腳下的屍體將她嚇得魂飛魄散,好不容易見到阿宇,跟著他回來。此時才想起自己棄小姐而不顧,犯了大錯。
宋凌秋面沉如水,她心一慌,忙跪下:“少爺,其恩錯了。可是其恩也是擔憂少爺安全,才擅自離開。想來小姐一定也擔心少爺,不會責怪其恩對少爺的耿耿忠心的。”
宋容聽得撇撇嘴,她可真把哥哥放在心尖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