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2 頁)
李朗秋平日裡威嚴的臉上哪有今日這般隱忍的表情,他撫了撫下顎幾根稀疏鬍鬚,長嘆一聲才在夫人求救的眼神裡站了起來。
容慧一見清瘦儒雅的他站起來,以為要湊前來比劃幾下,更是來勁,挺著肉圓的胸脯直接迎了上去。
“來呀來呀,李朗秋,今日裡我就不怕你這殺伐屠戮的野蠻人。”
一句話讓李朗秋甚是無語,他身形雖高,卻不及容慧上下渾圓肉胖。
“郡王爺過於多心,嶝兒亦是我李朗秋的孩兒,怎麼在郡王心中我李朗秋就是那般心狠手辣的無情人,老話還說虎毒不食子,難道我連那隻會吃肉的畜生都不如——”
話到最後,也藏著隱隱約約的無奈。
容慧吸了吸鼻子,仍是怒氣不散,“是你被這老妾婆哄著去給嶝兒退了謝家的婚約,是與不是?要不是你退了親,我自然要讓那謝家女嫁進來沖沖喜!”
可才有這想法,容向笛就告知他,謝家退親了。
原來,李嶝六歲時,因母親容姣與謝家長房夫人姚漫雪是閨中密友,在姚漫雪為謝家長房添了個嫡長女後,二人與孩子做了個口頭之約,後謝家長房大爺謝必安與李朗秋一見如故,並果斷過了明約,下了小定。
自此,李家每到年節,都會以李嶝的身份往謝家送各種茶果香料、米麵佳釀或是各類名貴的絲綢、珠寶。
哪怕在李嶝十歲時,容姣重病去世,李家或是容慧,都沒有放下這門親事。
直到李嶝在二十歲蟾宮折桂得了陛下欽點的探花郎,謝家嫡長女謝寶笙已是十五歲的婷婷少女,二人的婚事也被權貴兩家抬到了明面上。
誰能料,李嶝才入了翰林院供職七品編修不久,就傳出了科考舞弊的醜聞,陛下龍顏大怒,著京兆尹與大理寺協同辦理此案,其中……涉案中最年輕有為者李嶝,直接被朝廷褫奪了探花名號,扔進了京兆尹獄。
而此刻,容慧勃然大怒的原因就是在李嶝被丟進去生死未卜之時,謝家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伸出援手,反而向李家提出退婚。
李朗秋曾為武將,現雖從文,但仍不改血脈中的魄力,你都看不起,那我也不相就於你謝家!
說罷就想點頭,還是蔣道芳拉住了他。
“侯爺,嶝兒的事情,只怕是要問過慶郡王才能定奪,不然——”,得夫人一言提醒,李朗秋想到蠻不講理的容慧,更是頭疼。
果不其然,李朗秋才到郡王府說了一句,謝家想退親。
容慧就把謝家從祖上十八代罵到了謝必安這一輩,謝家為百年延續的大族,謝必安也是新一任族長,無論是能力還是品行,都得世人稱頌。
但不包括皇家。
可不代表謝家可以藐視皇家,李嶝如今是嫌疑在身又深陷囹圄,前途未卜,但也不是他謝家可以隨意摒棄。
李朗秋不但沒討到容慧的點頭,相反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郡王府的餐食他都沒吃上一口,即刻遭容慧親自攆出了門。
“你告訴謝必安那無知小子,若我嶝兒真是重罪在身,不用他講,我容慧親自上門退了這親,絕不牽連他謝家千金。如今陛下還未給我嶝兒定罪,自然輪不到他謝家踩上來撒野!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誰不知容慧的脾氣!
偏偏他就是皇家僅存的一個郡王,先帝之前就寵愛容慧,更別說剛登基三年的新帝對他也甚是尊重愛戴!
他除了脾氣大些,愛擺個架子,旁的還真說不上不好。
不結黨不營私,先帝以及現如今的陛下都想給他分配點實差,可容慧渾身上下每一塊肉、每一根頭髮絲都在拒絕。
他不要幹活!
只想榮華富貴!
誰讓他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