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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鳴。
鑑湖女俠秋瑾的墓在杭州西湖。孫中山曾經與宋慶齡赴秋瑾墓憑弔,孫中山謂:“光復以前,浙人之首先入同盟會者秋女士也。今秋女士不再生,而‘ 秋風秋雨愁煞人 ’之句,則傳誦不忘。”宋慶齡女士則在秋瑾紀念館上題詞說:“秋瑾工詩文,有‘秋風秋雨愁煞人’名句,能跨馬攜槍,曾東渡日本,志在革命,千秋萬代傳俠名。”
古人云“詩言志”,秋瑾哪裡只有“秋風秋雨愁煞人”這句臨終絕唱?如“身不得,男兒列。心卻比,男兒烈”、“俗子胸襟誰識我?英雄末路當磨折”、“膝室空懷憂國恨,誰將巾幗易兜鍪”等,俱是慷慨壯懷、擲地有聲的詩詞豪句。
這闋《鷓鴣天》作於1904年,秋瑾赴日不久。清紹興府將此詞稿作為“罪狀”公佈,足見此詞革命性之強。
“祖國沉淪感不禁,閒來海外覓知音”,道是“閒”字,但有感於祖國沉淪,卻未必有“閒”情。開篇兩句,點明此行日本的緣由,也點出了國內的政治局勢。“金甌已缺終須補,為國犧牲敢惜身”,《南史·朱異傳》雲:“我 國家猶若金甌,無一傷缺。”可見此處“金甌”指代國家,其時列強瓜分中國,堂堂禮儀之邦,卻是衣冠委地,詞人一拍桌案,拂衣而起,目透厲芒,聲音陡然一揚:“為國犧牲敢惜身?”如此一句反問,竟讓無數男兒汗顏。
“嗟險阻,嘆飄零。關山萬里作雄行。”換頭一折,疏疏三筆,便將一路多少霜風雨雪,輕輕囊括。是蹉跎,是舛磨,陽光寂滅,風雨鮮活。她是一個革命者,不能也不會為了這些而放慢腳步。有了這樣的信念,關山萬里,層雲幾重,一名女子,改換上男兒的裝扮,一葉槎枒,飄揚過了大海。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歇拍一韻,便似洞天石扉,訇然中開。只恨蒼天,“苦將儂,強派作蛾眉,殊未屑”;只求如今,“算平生肝膽,因人常熱”。誰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我秋瑾就是不信。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
僅此一句,便把此人以身許國的決心和敢作雄飛的魄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
這句豪言的崢嶸風骨,撐起的正是詞人颯爽的英姿。
作者題外話:囿於學習,只好每週週末前來更新,至感抱歉。 。 想看書來
稿一:紫塞黃沙風大
如夢令· 紫塞黃沙風大 逆水行舸
紫塞黃沙風大,日白雲黑誰怕。我嘯劍出匣,旗折營摧鼓啞。天下,天下,胡婦三千新寡。
小令通常是抒發覓恨尋愁、悲風悼月的閨中之作,鮮有這般大氣磅礴、擲地有聲的豪句。“紫塞黃沙風大,日白雲黑誰怕”筆力雄健,兩句短短一十二字,就將塞外景色盡收筆底。紫塞是什麼?據孫謙益參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紫塞”即長城也。秦始皇築長城,西起臨洮,東至朝鮮,其長萬里,土色皆紫,故稱“紫塞”。黃沙呢?是蘇軾詩中西出崤函,驚風擊面的塵垢,還是李白筆下古來惟見白骨黃沙田的葬身之所?也許都有吧。塞外的晴雨變化莫測,忽而晴空萬里,忽而密雲不雨。也許,也許也正是在轉戰多年的徵人心境。紫、黃、白、黑,幾種顏色夾雜起來,幾絲慘淡的光線,幾分悲涼的氣氛,這是一種巧妙的組合,毫無關聯的幾種客觀景物,經詞人的妙手連綴,造成了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如此的塞外奇觀,卻是征伐前兆麼?
中間筆鋒忽然宕開,飽蘸濃墨,真力彌滿,蹦出一句“我嘯劍出匣”,猛地風雲激盪,殺伐之聲呼之欲出。然而一場大戰,詞人僅用“旗折營摧鼓啞”六字高度概括,形容殆盡,是何等筆力?
“胡婦三千新寡”,卻與唐人杜牧“銅雀春深鎖二喬”有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