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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請她跳舞。他在角落裡欣賞她曼妙的舞姿,如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他知道她會對每個邀請她跳舞的人說接頭暗語,但他們都不是她等待的人。他是故意不露面的,他在觀察她的耐心。而她始終微笑著,很能沉住氣。
最後一曲,他快步走上去,但有位中年人擋在他前面。她越過中年人的肩頭看見他,眼睛一亮。但是那中年人是酒會的主人,拒絕他的邀請是不禮貌的。她微微向他點一點頭,將手伸給主人。
這次輪到她觀察他了。她在舞池裡旋轉時,從各個角度瞥他一眼。她心裡知道是他,還沒對暗號,一個眼神就能知道的。
事後他解釋說,因為不會跳舞,所以遲遲沒有上前聯絡。而當她轉過身,像變魔術般取出疊成一小塊的情報,迅速交給他時,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玻璃窗洩露了她的秘密。他清楚看到,那張紙條,她竟然是藏在胸衣裡的。他微微一笑。紙條上帶有她的體溫和汗水,將字跡也洇了。不知出於何種心情,他將那張紙條保留了很長時間。
在香港淪陷前,周緣得到錢老闆指示,和劉莉莉一起先到桂林,以後再與他聯絡。桂林已經是大後方的一個重要城市,*氣氛活躍,是和重慶迥然不同的,利於開展工作。而且劉莉莉的家在桂林,更能發揮她的作用。
第三章 閒情,李道銘身世(11)
但劉莉莉卻提出想到延安去,因為她一直憧憬著那個神秘的地方,想去看看。這怎麼可能呢?周緣想,如果那樣,她會毀了她的家庭,她的父親也會丟官。當然不能向她解釋,說她的價值在於她的父親。也不能向她明說,這是組織的安排,由不得自作主張的。
周緣告訴劉莉莉,這是秘密工作的需要,她將在統一戰線上發揮極其重要的作用。敵人不僅是日本帝國主義,還有混在抗戰隊伍裡面的投降派,他們從來都是消極抗日積極*的,他們不斷製造摩擦,不斷散佈謠言,說什麼共產黨暗中通日,八路軍遊而不擊等等,特別是製造了親者痛仇者快的“平江慘案”和“皖南事變”。
那是周緣第一次與劉莉莉做傾心之談。周緣驚訝地發現,劉莉莉入黨,很難說是為了理想,什麼共產主義,什麼全人類解放,什麼無產階級,什麼勞苦大眾,通通與她無關的。她只是對秘密組織感到好奇,樂意從事地下工作而已。像她這樣的特別黨員,是沒法嚴格按照普通黨員的要求來衡量的。
透過周緣的一番勸解,劉莉莉表示聽從他的建議,以中立的記者身份在桂系高層人士和上層文化人中間周旋。
在來桂林的路上,兩人發生了和工作無關的感情糾葛。事情的轉折在香港的淪陷中,連著幾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同生死共患難的,自然而然會有一些意外的事情發生。雖然他儘量保持距離,儘量學柳下惠坐懷不亂,但人非草木,焉能無情?況且責任不在他,確切地說,是劉莉莉愛上他,而他又不忍心拒絕。
原來說好,周緣只是以普通朋友的面目出現的,但現在劉莉莉公開宣稱他是她的男友,將事情搞複雜了。
他想她是故意在耍小脾氣,但他不能為了這一點小意外去找領導彙報。他只知道錢老闆去了粵北韶關,如何取得聯絡還是未知數。只有耐心等下去,等以後解釋清楚,料想錢老闆也不會反對,這是革命同志的友誼昇華成愛情。而且錢老闆也許早就看出一些端倪,不然,為何這次會派他一個人千里護花?
現在的處境,用劉莉莉的話來說,他確實是羊入虎口了。他也有些緊張,像劉莉莉這種人,本來就是隻能借機利用,不能十分相信的。若是她動搖了,就會連累他。他看似鎮定自若,其實心裡也不很踏實。而且他還有一塊心病。
其實周緣是結過婚的,只是後來又離婚了。妻子也是他的入黨介紹人,兩人結婚是因為革命熱情,離婚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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