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遂成象(第1/2 頁)
“嘩啦…”在蜿蜒流淌的溪水邊,但見就有一個人,用雙手捧著清涼的水,掬了一口,那是楚室曉,他尋覓去大名府的路,也是心急如焚,這一路的乞討,漸漸快變成乞丐了。適才他故意裝作豪氣干雲的俠義之士,準備去投效名動宅,哪知路人卻嘲笑他,衣衫寒暄,貌似寒門,那配有資格去高擢之地,本來他也不傻,只是秉性不善交際,眼下為找的名動宅之所在,竟然不惜冒名假意投效。
因為有些累了,所以看見一座拱背的石橋下正流淌著一條“淙淙”的溪流,並循著石板路,下去喝了一口溪水。
這一路顛簸以來,他都不明白這大名府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百姓稱頌,江湖讚揚,就連三四歲的哇哇學語的小孩也能說一句“英雄”。為何有那麼多的人也要“君子令”了,得之無用,不能溫飽,也不能替換銀錢,更不能廣夏遮陰,擋風避雨,難道比得過我的綽兒,楚室曉漸漸想的有些迷糊了,就連衣袂被溪水浸溼,擴散至前襟也懵然不曾察覺。
這件借來的衣袍有些縟舊,卻被他整理的既精神又捋直,內襯的衣衫淺薄而單,還好此刻不是寒冬臘月,天氣植爽,竟然十分的清涼。當溪水敷面,滴滴的水簾滑過他點犀如漆的眼瞼,沾溼了雙頰,露出了他本就英然如質的臉龐,淡恬而介爽。這一刻,他沒有埋怨,也不恓惶,原來他還可以如同往常一樣,順其自然,調調而閒暇,沒有什麼是在意的,也沒有什麼是可慮的,他就在那裡,不曾束縛,不及叨擾。
北靜未銷配合著走井行圓的規步,踏入中庭,兩根伸出衣袖的手指款款而請的抬起,他肅凝而威嚴,打算再次討教上峴印的驚世絕學,“佛談‘侵心’。”
所謂侵心,乃是蠱惑,難測人心,佛家曰:歸藏而醞釀,淡陌而侷促。惶惶出驚,泣苦且怖。這樣就形成一道壁壘,把一切都關在樊籠裡,顛撲不怵,兀自不驚。
上峴印喟然皺起了眉頭,他不料北靜未銷還有未盡之全力,倒是讓他一驚,不但竊喜,又隱憂。他竊喜還有人能夠與他不分上下,亢奮一拼,無端的激起了不錯的豪性;要問隱憂嘛,就是“君子令”的歸屬也成定局,若他不幸落敗,一切休提,但他且是一個庸俗的易於之輩。想罷,漸漸融入一片氣定神閒當中,波瀾不驚,不動如山。
來此之前,甘修雎曾下令府衛及括易一室的“左右室”不能打擾,既然這是江湖比拼,孰高孰低,就只有憑武力解決。
“其寐其覺”的樓頂房簷,高而巍懸,以前經歷“明鑑”一役,慘遭毀損,後來名鄴修繕,重建而氣勢威宏。不但延長了拱簷,將房頂拉寬,更將獸吻及瓦闕變的彎韌而狹長,遠遠的觀來,猶如明月掛山巒,深遠而愜意。
甘修雎沒有阻止北靜未銷的單打獨鬥,因為這不需要,老二“北靜荒厄”的脾性,偏執而火爆,雖然隨著年齡漸長而成熟,有所收斂,但他並非是轉性、改變,何況面對像上峴印這樣的一代宗師,天之驕子,他怎能不有所動容,躍躍欲試,來驗證自己在江湖,甚至武林中有幾斤幾兩。其寐其覺樓的簷頭待的他如坐針氈,但又不及懈怠,素有儒雅之風度的他,開始安閒自在了下來,既然要坐山觀虎,不妨穩若石磐,需要出手時,才是上上之策。
上峴印巋然如山,淵渟嶽峙的屹立,他本來想立即出手,捏著北靜未銷的喉管,掐爆了它,但那一站一立,不同凡響的起手式,讓他改變了初衷。這化解他“怨集怨”的奇異功法,竟然憑著幾步走圓的規律,抵禦住了,甚至反戈一擊,這讓他既詫異又驚疑。難道是他老了,不堪與年輕一輩相較比擬,爭一日之長短。
“來吧!”上峴印揮一揮衣袖,示意他也嚴陣以待,北靜未銷那在猶豫,搶先出手,一記劈砍,切入上峴印的脈腕,既簡單明瞭,又快若閃電。原來他將“紅酥手”的擒拿,融入“走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