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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
小食店很侷促、也不甚乾淨,但餛飩的味道鮮美,柯瑪校長一面暢懷地吃,一面問了些有關若愚的研究工作及兩個孩子的喜好,根本沒注意到店裡其他食客不斷地對他的注目。他們回到旅館時,已近午夜了,在大廳道別時,柯瑪校長謝了如真說:“謝謝你陪我散步,真。對我講來,今天是個十分有意義的日子。”
如真又倦又累,回謝了他請吃宵夜,也沒精力去研究他那句話的意義,回房倒頭便睡了。
第二天全體人員到南大的校長會客室。郭校長雖禿了頭,佝了腰,但神采奕奕,體態老了,精神十分年輕。和全團打了招呼之後,由南大教授們領了大多數客人去學校各處參觀,他則同柯瑪校長及墨院長、史東三人討論合同的細節,中午由他招待午餐,祝兩校交流的成立,然後由南大的副校長及教務長等送他們上火車去上海。
他們包了一節軟座,座位十分柔軟舒服,正巧又遇上溫和舒適的九月天,蔚藍的天空,碧綠田野。正巧他們是一群事情圓滿結束後心情愉悅的乘客,整節車廂充滿歡欣的交談與笑聲。清茶香,啤酒醇,一切如意。
與卡溫聊了一陣之後,如真對他說:“對不起,我要一個人到那邊去坐,看看窗外的景緻。我記得很多年之前,我們勝利回來,是從南京搭火車回上海的,太久以前的事了,但我想觀賞一下,看能否捕捉一下記憶。”說著就走到車廂最後一個靠窗的座位。有時由柏斯去曼哈頓,也坐火車,沿哈得遜河南下。秋季去,沿河楓葉展現從水紅到胭紅到棕紅到血紅的風姿,也是景色如畫。但與眼前的景畢竟不一樣!因為在美國,看不到江南那種令人吟詩的小橋、流水、人家的景色。如真尤其思念的是高挺俊秀的竹林以及嫋娜如舞的柳枝。更有,青綠的田陌,戴了斗笠的農民,稻田間的黃土路,以及,竹林後的小屋,屋前的穀場,場上,低頭喙米的小雞。如今,都在眼前,逝去,撲來。用不著捕捉,童年的記憶已如湧如奔地回來了。她在心裡輕呼,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是多麼高興我回來了!
突然有人在她對面坐下,幾乎擋了她的視線,她回過神來,迷惑地望著對方,看到對方嚴肅的,不,沉重的臉。她逐漸從童年的神奇中甦醒過來,回到眼前的現實,眼前的人。
“我想同你說件事,如真。”次英說。
“什麼事?”
“我上次不是已向你提過的嗎?這次我們來中國的目的你是清楚的,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辦成這件事,為的是什麼?並不是為了給你突出你自己的機會……”
一股無名之火從如真的心腔直躥上來。她直瞪了一雙眼睛,字字如捶地問:“什麼意思,突出我自己?請你解釋一下!”
次英卻把聲音轉和緩了,說:“如真,不要激動好不好?我是說,你老是找機會單獨同校長在一起,從形象上講,總是不太好。更重要的,如果校長分了心,交流的事完成不了,就直接影響了我的前程,我相信這不是你願意看到的吧?”
如真詫異地盯著次英那張如果不時常繃緊著可以是很俊美的臉,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忽然想起,她幫次英辦成柏斯教書之後,有次她同尚必宏喝咖啡他說過的一段話:次英教學沒有問題,做研究也十分頂真,但她最大的毛病是疑心病太重,總怕人家計算她,這想必與她一連串的、在哪個學校都留不下來的失敗有關。但這個問題應該不會發生在你們之間,因為你教書的目的與她以前的同事不同,你不會搶她的飯碗。
如真一面看她,一面在心裡問,她到底疑心什麼呢?“我實在不明白你,次英,首先,我怎麼老是找機會同校長在一起?”
“噓,輕點,他們都在那邊。怎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是單獨同他去吃了宵夜了嗎?”
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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