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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過，因為早就算不清楚了。從東勝神州到南瞻部洲再到西牛賀洲，途中又靠著一張木筏又獨自渡過了兩片汪洋，整整走了十三年，你根本想象不出一路上我遇到了多少險惡困苦。而最讓老孫覺得可怕的，從來不是什麼狼蟲虎豹，而是人心。”

“老孫那時候除了力氣大些，也就是隻普通的猴子，曾經被一夥強人抓住，被他們逼著在市井街頭當雜耍驅使了一年，一年後老孫才找機會跑了出來，不過在那幫江湖賣藝人當中，我也學會了很多東西。而在後來，我一路上又見識了太多地欺騙，算計，背叛……”

“所以世間的那些波詭雲譎，人心叵測，老孫一點都不陌生，雖然我不喜歡用陰謀詭計，但也從來不怕陰謀詭計。”

“就像以前在天庭，他們打發我去養馬，我還不明白他們想幹什麼嗎？只是老孫寧願去和馬兒打交道罷了。”

“總之，要騙我，其實是很難的一件事情！”

說完之後，孫悟空淡淡地盯著榮嘉。

榮嘉沉默了一會，看來是在花果山這個特殊的環境中，身邊都是那些簡單淳樸的妖怪，讓自己漸漸放鬆了警惕，被他發現了一些端倪了吧！

只是，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露出破綻的？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麼？”

就算要死，榮嘉也想死的明白一些。

“其實你的戲演的很好，是老孫見過的演的最好的人之一。就像小彩兒死後你的那種悲傷，老孫甚至都沒感覺到有半絲作偽之處！那時候我根本沒懷疑過你，露出破綻的也不是你自己。”

“對你起疑，是在從地府回來之後的事情。地府回來後，老孫其實去了一趟傲來國，去找那烈陽宗的觀日真人算賬！任何人殺了老孫的家人後，必然會遭到老孫的報復。”

“只是當我趕到烈陽宗的時候，卻發現那裡早已人去山空，一個人都沒有了，於是老孫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於是，老孫又趕去了昊天宗，因為事發之時在場的，可不是隻有一個觀日真人。”

“而在昊天宗內，老孫知道了原來那日的伏擊，背後站著天庭的人，雖然他們也不清楚更多的事情，但對老孫來說，這就已經夠了。”

“天庭的伏擊，如果真要殺你們，你們早就死在昊天宗內了，所以那次伏擊自然也是一場戲，老孫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而那時候，花果山就你一個新來的外人，我不懷疑你還能懷疑誰！”

“赫赫作為一個間者，又懂陣法又懂練兵，是不是太耀眼了一些？可不像一個沒有根底的鬼修啊！”

聽到這裡，榮嘉輕輕嘆了口氣。

烈陽宗的人，是他通知支度焉安排遷走的，因為他聽孫悟空說過要去找觀日真人報仇。

而紀彩兒之死，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自己，那觀日真人不過是奉命自己之命行事而已，如果這樣死在孫悟空的棍下，就太冤了些，所以自己才通知支度焉，讓他安排將整個烈陽宗遷走暫避風頭。

沒想到正是因為這點惻隱之心，讓整個計劃出現了破綻。

而自己提出幫花果山練兵，不過是想讓山中的妖怪們多一點生機罷了。

這件事情，自己本來是不一定要做的。

“不過，老孫雖然已經察覺到你有問題，卻還想再看看你們計劃，所以一直沒有揭穿你，只是在暗中留意著你。”

“直到十日之前，老孫看你半夜潛入那潭水之中，所以就變為了一條游魚跟了下去，才知道了你們所有的謀劃！”

榮嘉的腦中，突然閃過了十日之前從自己腳下海草叢中游出的那條小魚，原來那個時候，孫悟空一直在旁邊聽著自己和支度焉的談話啊！

以自己的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