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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階,副市長包括常務副市長頂多只能幫個腔,起不到什麼作用的。有的副市長見著書記市長也像老鼠見貓似的,還指望他替秘書提拔墊話出力?提拔不提拔誰,提拔到哪裡,那權力集中在許書記手裡。當然劉市長也有相當的權力。既然跟許書記戴草帽親嘴差一大圈子,隔著山頭說話,搭不上腔,那麼,能跟劉市長套上近乎也不失為給自己升遷上了一道保險。不料,自己這點本來藏在心底的想法,讓吳愛軍一碗清水看到底了。牛得草無論怎麼抵賴,怎麼辯解,都於事無補,都不能改變吳愛軍對他的重新認識。吳愛軍的政治態度相當鮮明。同級競爭,狹路相逢,勇者勝。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沒有中間可能。對待下屬,拉一幫子,打一幫子,排除異己,為我所用。完全帶著黑社會老大的做派。牛得草深知,一旦得罪了吳愛軍,被他當做叛徒,他會把你踩進泥裡,永世不得翻身,直到徹底腐爛。牛得草嚇得差點尿褲子了,嘴裡塗了膠漆似的,舌頭變得硬邦邦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突然,他雙膝一軟,撲嗵跪在吳愛軍面前。
吳愛軍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眼睛已經看著檔案,目光餘光瞥見牛得草跪著,但視而不見。
幸虧當時沒人到吳愛軍辦公室彙報請示工作,否則,牛得草的人丟大了。但是,牛得草給吳愛軍逼得走投無路了,說什麼吳愛軍都聽不進去,只能用膝蓋向主子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直挺挺跪在地板上,兩膝有點疼,嘴上沒說什麼,眼淚卻嘩嘩直流。
吳愛軍不相信他的辯解,還會相信他的眼淚?但牛得草管不了那麼多。他堅信,此時此地,眼淚是最好的武器,勝過千言萬語。此時無聲勝有聲。牛得草故意昂起頭,讓陽光照在自己淚流滿面的臉上,像給吳愛軍捧出一顆赤誠的心,向吳愛軍證明,吳市長,你誤解了,我對你是絕對忠誠的。男兒有淚不輕彈。落淚是金。還要怎麼向你保證呢?
但是,吳愛軍根本沒有可憐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看了什麼苗頭證明我跟劉市長有矛盾啊?”吳愛軍幽幽地問牛得草。
牛得草雙膝爬上前去,雙手趴著吳愛軍的辦公桌邊,半截樹樁似的戳在地板上,乞丐似的堅定回答,“沒有。”
吳愛軍盯著他的模糊淚眼在看,也許沒發現牛得草淚眼裡的虛假,又繼續問,“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管人事不管財稅不像個常務副市長?”
“沒有。”
吳愛軍突然咬著牙說,“牛得草,不看你是初犯,這次我非把你趕出政府辦不可。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人,沒有骨頭!你記著,做人要有骨氣。同時你還要記著,你跟著我幹,我訓你,是為你好,別怕我訓你,哪天我不願訓你了,你這個人就算完蛋了!”
牛得草點頭說,“記住了,吳市長。”
吳愛軍揮揮手,“去吧,把發改委統計局領導喊來,咱們碰碰今年目標任務分解落實督查工作。”
牛得草站起來,但可能是雙膝跪久了,雙腿一軟,又差點跪倒。他退出吳愛軍辦公室,立即抹去臉上模糊的淚水,抖擻一下精神,搖搖腦袋,把剛才噩夢般的一幕從腦海裡抹去,投入緊張的工作。
《》第三部分 第二十一章 苗頭(1)
蠢蠢欲動的馬道遠和牛得草分別被劉為民和吳愛軍修理後,各自疊疊收起蓬勃的念頭,老老實實蟄伏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地工作,只是烙在彼此心靈上的傷痕時常隱隱作痛,敲打著他們的尊嚴和信心。他們的尊嚴和信心便在這一次次淬火中喪失殆盡。
同時,瘋傳市裡提拔一批幹部的小道訊息也銷聲匿跡。
但人們似乎一刻也離不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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