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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曜手搭在茶蠱邊緣滑了滑:「就是你逃婚來我這裡,我也未必會搭救。」
祁王笑嘻嘻,忽然想起什麼,咳嗽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早些年我年歲小,聽過一些風言風語,說蘭昭儀入宮前嫁過別的男子,入宮後沒多久就懷了身孕,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姜曜道:「慎言。」
祁王立馬噤聲。
蘭昭儀自從去世去後,便成了宮裡人不能說道提起的人物,祁王一直覺得其中有古怪,詢問宮中老人,全都避之不談,簡直不讓人生疑都不行。
然而祁王也沒繼續深究下去,和姜曜聊起別的事情來。
一直到用午膳的時辰,祁王才離開。
姜吟玉在長亭裡,目送著祁王的身影,悄悄走回殿內。
東宮大殿被陽光照得暖洋洋的,姜曜坐在那裡,錦袍順著修長的大腿滑下,玉革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身,矜貴和優雅從袖間不經意就流了出來,除了覆蓋在眼上的一層薄薄白紗,完全看不出是他尚在病中。
姜吟玉開啟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小心翼翼地往內殿走去,儘量不發出一點動靜,注意著腳下,繞過屏風時,險些撞到花瓶架子,還好及時穩住。
窗下的男子似乎沒聽見響動,神色清和坐在那裡。
姜吟玉長鬆一口氣,繼續靠近,在他面前蹲下,揉了揉懷中抱著小貓。
方才姜吟玉出去,在東宮的竹林邊上發現了這隻受傷奄奄一息的小貓。
小貓可憐極了,左腿受傷,血肉模糊一片,姜吟玉實在心疼,便將它抱回來洗乾淨,並包紮了一下。
貓兒四肢雪白,毛髮柔順,正安靜地埋在她胸口。
姜吟玉一邊觀察姜曜的神情,一邊提起小貓的兩隻前爪,緩緩地放上了姜曜的膝蓋。
姜曜感受到到膝蓋上的異動,道:「別亂動。」
姜吟玉眨了眨眼睛,一動不動,反倒是懷裡的小貓,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抬起小腦袋,朝著姜曜發出了一聲軟軟的「喵」。
空曠的大殿,唯有這一聲靜靜的喵叫。
姜曜微不可察遲疑了一下,過了會,才喚她的名號:「柔貞?」
「是我。」姜吟玉應答,臉頰露出淺淺的笑渦。
姜吟玉將貓兒放到他膝蓋上,貓兒好像極其喜歡他,他手一放上來,便纏著他的腕骨,柔軟地蹭了蹭。
男子的手纖穠合度,指節分明,被白色的貓毛襯得像是上好的美玉,在陽光照耀下,浮現一層淡淡的清光。
他揉了揉貓兒的後頸,貓便舒服地又發出了一聲喟嘆:「喵。」
姜吟玉蹲直身子,繼續拿小貓的爪子夠他的手,柔聲道:「哥哥,你在生我氣嗎?」
這是長大以後,姜吟玉第一次這麼親暱地喊他。
說完,姜吟玉觀察他的反應,連他臉上半點神情的變化也不放過。
貓兒在他膝蓋上撒了個嬌,用腦袋去挨他的手,喵喵直叫,也抬起一雙明亮的眼睛,等著他的回答。
姜吟玉又喚了一聲:「哥哥,你別生我氣了。」
姜曜終於開口道:「我沒有生你的氣。」
「可哥哥早上還對我冷冰冰的,你是在對我造成你眼睛看不見的事心懷芥蒂嗎?」
姜曜不知她怎會這樣想,道:「此事與你無關,我在上山前,就應該知道自己的身子能不能吹寒風,現在這個情況,也是我能承受的,你沒必要全攬在自己身上。」
姜吟玉用貓爪輕輕打了他手臂一下,假裝是貓打的,問:「真的嗎?」
姜曜哪裡不知道是姜吟玉在弄貓,並未戳穿,問:「貓從哪裡來的?」
「在東宮後面的竹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