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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她一眼,一扯嘴角,“不過就是將吐司、火腿、起司和生菜夾在一起,再擠些番茄醬和美乃滋而已,我在國外常吃這個。”
她驚訝的瞥了他一眼。
逮到她訝異的眼神,他挑眉道:“怎麼,以為我都吃鮑魚、喝魚翅嗎?”
“不是。”她俏臉微紅,回道:“只是以為像你們這種少爺至少也會請個人來煮飯。”
“我不是天天都能在家吃飯,請人太浪費了。”他喝了口咖啡,看著她說:“我是有請鐘點女傭,一個星期來打掃兩次,她會負責把我的冰箱塞滿,通常是三明治的材料和微波食品。”
“喔。”她往後也靠在枕頭上,好奇的看著他,不禁再問:“為什麼不叫外送?”
“國外不像這裡,到處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
也對,太久沒離開這塊土地,她都忘了不是哪裡都像這城市那麼方便的。
她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卻看見他那大鼻子上沾了些美乃滋,他在這時又咬了一大口三明治,這一次沾了些紅色的番茄醬上去。
那些紅紅白白的醬,軟化了他冷硬的面孔,讓他看起來不再像冷酷無情的工作機器,反倒像個大孩子。
她忍不住揚起嘴角。
“怎麼?”他挑眉。
“你鼻子上沾了東西。”
他伸手擦了擦,卻沒擦到。
“下面一點,再上面一點,好了,還有右邊臉上,抱歉,是我的右邊,對,再過去一點,上面一點,不是,太上面了,算了,我來好了。”她笑著指點他,見他一直擦不到,她終於忍不住傾身向前,伸出食指替他擦掉。
誰知,她才要縮回手,他卻抓住她的手腕,邪魅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然後伸舌緩緩地、仔細地,舔去她指尖上的番茄醬和美乃滋。
她羞得滿臉通紅、心跳飛快,卻又無法抽回手,只能萬般著迷的看著他。
恍惚間,她有些暈眩,只覺得這情景似曾相識,似乎以前也曾有人這般舔著她的指尖。
火焰、獸皮、山寨……
染血的刀、悲泣的哀鳴……
也許……這次他會……愛上她……
心底不斷迴盪著的絕望期盼教她渾身一僵,她猛地回神,恐慌地將手抽了回來。
不,她不愛他,她也不希望他愛上她!
他只是個暫時的情人,暫時的床伴,暫時的——
見她神色不對,他瞳眸一暗,任她抽回手,只是裝沒注意。
可卿抽回手時才發現自己反應過度,她僵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卻聽他語氣輕鬆的開口問:“你的月曆為什麼是三年前的?”
“什麼。”她愣了一愣,抬頭看他,卻見他神情輕鬆的看著前方。
“那個。”他伸手指指前方那張月曆。
“喔。”見他似乎沒注意到她剛剛的不對勁,她微微鬆了口氣,聳了聳肩,回道:“我只是忘了換。”
“我以為你是喜歡海邊的風景。”
她倒沒注意到這點,可卿看著那張海天—色的風景月曆,不禁微微一笑,“也許吧,我之前沒想過,但我的確滿喜歡這種海闊天空的感覺,你不覺得它讓人看了很舒服嗎?”
“嗯。”他吃掉最後一口三明治,湊上前瞧了瞧,“這是希臘嗎?”
“不知道,可能吧。”
好奇怪,他和她竟然在閒聊。
她瞧著他上前打量那張月曆,像研究國寶畫家的山水畫似的,不覺湧起一股莫名的虛幻感。
這真是個奇怪的早晨。
瞧著眼前半裸的男人,再看看自己手中他親手做的三明治,還有床頭那杯他親手煮的咖啡。
不知為何,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