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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明天回門,他負責沿途護行,回去提前籌備吧。
錦夏安慰著自己,又想起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心裡著實不踏實。想著想著,頭有些痛,加上昨夜沒有休息好,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到天矇矇亮時,小嬌來喚她起床。
卯時三刻,一隊車馬停在雲鏡居院外,謝雲鴻和文鈞一前一後進了院子,來接錦夏一道回相府。
小嬌緊趕著替錦夏梳好髮髻,又戴上兩支珠釵,一切收拾妥當,兩人這才悠悠地出了門。
舉目望去,蒼茫的天地間,一抹色彩美得突兀。
謝天鴻頭戴九珠銀冠,身著藍色鑲金蟒袍,腰間以一條玉帶束緊,整體看去,既不張揚,又不失皇子的身份。
錦夏低下頭,看一眼身上的粉色立領夾襖。花色和樣式極為普通,除了裁剪妥帖,十分襯身段以外,挑不出什麼優點。如果站在謝天鴻身邊,一定會被他的光芒掩蓋。不知道現在回去換件衣服,來不來得及。
“走吧,別誤了時辰。”謝天鴻走在前面,到馬車前面時停步,等錦夏趕上來。
下人搬來上馬石,謝天鴻最先踏上去,站在車廂門口處伸出手,向錦夏說,“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這句話,好像哪裡聽過。
在她還是小姑娘的時候,父親請了先生,來府裡教錦夏和文鈞讀書,每天四書五經孔孟之道,讀得頭昏腦漲。休息時,錦夏站在院牆前想,要是能番強出去玩就好了。沒多久,她就看到謝天鴻坐在牆頭,向她伸出一隻胖乎乎的小手。當時,他口中說的,就是這話。
晃神的功夫,謝天鴻已經握住她的手,扶她上了馬車。
謝天鴻從車廂裡拿出一柄劍,向外拋去,“到前面領隊,別往溝裡帶。”
文鈞接在手中,拔出劍身一尺有餘,連贊幾聲好劍。他走到隊伍最前面,躍上一匹白馬,回身笑道:“不放心的話,我坐馬車裡,你來帶路。”
緊接著,在他一聲“出發”後,下人撤走上馬石,十餘人的隊伍動了起來。錦夏掀開車窗上的布簾,看到小嬌就在外面,放心坐回謝天鴻身邊。小嬌是丫鬟,按規矩不能跟主子同車而坐,必須跟在馬車旁邊步行,隨時候著主子的吩咐。
隊伍最前面,文鈞騎在馬上,心情愉悅地吹會兒口哨,望天自語:“前日尤為座上賓,今夕已是裙下臣。無風無雪無悲喜,滿目滿懷滿君心。”
錦夏放下布簾,低聲淺笑,“押韻狂魔。”
不想,正對上謝天鴻望過來的眼神。錦夏立即斂起笑意,挺起胸膛,坐得筆直。
路上走得時間長了,錦夏閒著無聊,沒話找話說。她問謝天鴻,雲鏡居院子裡的雪人,是不是他堆的。
謝天鴻坦然承認,“是。”
呃,好直接的回答。
按理說,一般人遇到類似的事,通常會解釋一下原因,像他一樣簡潔明瞭,卻讓錦夏不知如何接話了。
就在這時,車伕突然“籲”的一聲,馬車的速度減緩不少。
謝天鴻眉頭微蹙,交代錦夏不要隨意出車廂之後,自己推開車廂門,跳了下去。
視野中一片皚皚白雪,一輪明日掛在天上,映出的白光,讓人看不清楚四周的環境。謝天鴻疾步趕上文鈞,“發現什麼了?”
“我在路旁積雪裡,看到有故意隱藏腳印的痕跡。”
若非心懷歹意,何必擔心被人發現腳印?
謝天鴻揚手示意大家返回上個路口,選擇另外一條路程稍遠的岔道。
路邊的樹林裡傳來一聲唿哨,不知打哪裡冒出四五十個白衣蒙面人,手中持有利劍,眼中滿是殺意。他們徐徐逼近,將馬車包圍起來,劍鋒直至手無寸鐵的奴僕。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