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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段新鈺和相益彰再呵護他,再希望他能無憂無慮地度過童年和少年時期,但從他進入上書房,接觸外界的那些朝臣開始,他就不得不一步步長大,成熟,穩重。
小兒子,小名團哥兒,也長成了京城皇宮一霸,充分闡述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一宗旨。
不過好在十分聽長兄的話,段新鈺管不住他,就將大兒子叫過來,圓圓一瞪眼,他就老實了。
哦對了,圓圓現在不喜歡人家叫他圓圓,他現在長大了,知道這是個叫不出口的小名,除了段新鈺和太后,便是相益彰這麼稱呼他,他也是不依的。
自慈寧宮回來,段新鈺心神俱疲,靠在軟枕上,一連飲了三大杯涼茶才將內心的躁動和沉鬱壓下去。
白鷺走進來,恭聲道:「娘娘,小少爺來了。」
段新鈺臉上現出幾分歡顏,「德哥兒來了,快傳他進來。」
白鷺頷首,轉身出去,身形款款,髮髻工整地抿到腦後,藕荷色內衫角隨著腳下挪動若隱若現,幾年過去,當年的小丫頭也變得端正成熟,甚至成為了這中宮的掌宮嬤嬤。
丹心和喜鵲早前被她賜了合適的人家出宮去了,這些年跟著她們的丈夫出任在外,膝下兒女齊全,過得十分美滿幸福。
獨白鷺,無論她怎麼再三勸誡,她非得死心眼留下,不願意出嫁出宮。
聽喜鵲說,白鷺幼時比較艱苦,家裡爹爹是個沒良心的毒夫,不僅休了性情溫婉的她娘,還娶了好幾任妻妾進門,後來家裡過不下去,就乾脆將白鷺賣了。
因此,白鷺對成親這件事十分牴觸。
聽完內情,段新鈺嘆了口氣,哪還捨得催促強迫她,只好由著她去了。
過了會,段新德被引了進來,他只比圓圓小兩歲,今年也有十一了,見到段新鈺,他走上前,彎下腰嚴謹行禮,「姐姐。」
小身子挺拔端正,跟根翠竹似的青翠惹眼,內裡外裡都透著一股生機勃勃。
行完禮,他親暱地走上前,小嘴微抿,委屈又倔強地看她。
段新鈺嘆了口氣,叫他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你今年也不小了,朝臣說的沒錯,哪能一直住在宮裡,來年你打算下場考試,若還住在宮裡,無論考中考不中,對你的名聲都不大好。」
聞言,段新德失落地低下了頭,他知道姐姐說的對,只是,他從小就生活在宮裡,在他心裡,姐姐勝似母親,姐夫勝似父親,圓圓就是他親兄弟,這猛然要一個人回到那個空落落的大宅子裡,他心裡滿是不捨和害怕孤獨。
段新鈺笑笑,「你放心,到時候你小姨姨會帶著林哥兒陪你住一段時間,等你不害怕了,你小姨姨他們再走,好不好?」
聞言,段新德雙眼立即亮了。
林哥兒是清鈺長子,今年六歲,因為段新鈺經常接他入宮住,所以圓圓和段新德都把他當親弟弟寵著,他去年就成了團哥兒的伴讀,跟團哥兒更是好得不分彼此。
得了這個承諾,段新德也不好意思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似的離不開姐姐和姐夫,陪段新鈺說了會話,又問了問太后的身子,沒留下來用膳,他就走了。
等德哥兒走後,想到太后越來越糟的身子,段新鈺心裡煩悶,閉上眼長長嘆了口氣。
晚上,相益彰回來,率先說起段新德歸府的事,他也贊同讓他回去,雖說有些捨不得,不管怎麼說,幾個孩子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跟他親子也沒什麼區別了,但繼續留在宮裡對他的確是害大於利。
段新鈺點點頭。
再就是,太后身體的事。
這次,兩人沉默了很長時間,過了很久,相益彰才黯然開口:「這件事誰也沒有辦法,皇祖母,年限到了,好在她老人家沒受什麼罪,這最後的時間,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