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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在身,溫文爾雅,同她琴瑟相和,恩愛無比。賈赦等常怪賈母偏心二房,卻不知王夫人那時亦常在元春耳朵邊上說賈母對賈敏格外好。
元春想起姑母出嫁時的排場,心裡暗暗地想著,將來自己出嫁的時候,能有姑母的風光麼。
再後來,她進宮選秀,被撂了牌子,她是功勳之後,本來能回家的,只是為了賈家,到底是留了下來,從宮女做起,因為才氣出眾,被皇后挑中,後來,又暗藏了幾分心眼,搶到了幾個給皇上端茶送水的機會。最後,到底爬上了龍床。
可是她到底又賺到了些什麼呢?
哪怕是受封做貴妃的那一天,她身著皇妃朝服,朝珠鳳冠都重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卻無比地滿足,彷彿一條青雲路就在眼前,而她,已然登頂,只是一清醒,卻還是要跪皇后,那人穿著正紅,即使言笑晏晏,還是一股子威壓之氣逼來。
因為她是人下的。
到現在,她已經出人頭地的今天,看到林姑母的女兒,她仍然會想起,當年小小的、羨慕姑母的自己。
其實一直以來,靖遠侯府就像是賢德妃頭頂上的一面鏡子,照得她彷彿灰頭土臉一樣。從那個一進京就驕傲得不符合她身份的景寧郡君、那個公開給榮國府沒臉的靖遠侯、還有如今的皇后乾女兒、他的小表妹黛玉。她在宮裡做著有名無實的貴妃,誰都能壓她一頭,而他們,雖然論起封號來都低他們,但卻處處壓他們一頭。
她撫摸著腕上的碧玉鐲子,覺得眼眶酸澀,連應付眾女的心思都沒了。
這些爭風吃醋、勾心鬥角,到底有什麼意義?她如今藉著上皇庇佑,倒也能有幾分面子。但是她自己也清楚,也就是明面上有幾分臉罷了,背後說她什麼的都有。賈元春不是個天真地信奉清者自清的人,她明白的很,上皇一走,自己的日子絕對同冷宮之中無甚差別。因而,服侍得也越發地殷勤小心,只盼上皇能多活兩年。
如今舅舅登閣拜相,父親也即將能個稍微有點用的職位。元春心想,自己倒也多了幾份籌碼,只是猶不滿足,覺得父親委實不懂事,也該找個重要的位兒,而不是這麼個能撈錢的,眼光子忒淺些。只是看賈母同王夫人進宮來說起這事的眉飛色舞,她又說不出口來。她以為家裡依舊闊綽富裕,卻沒料到,她們依舊還想更多。只是元春到底早早進宮,不知自己家裡其實並不如她想象的那麼豐裕,說不上捉襟見肘,倒也入不敷出好些時候了。
太后到底年紀大了,雖然愛熱鬧,也禁不起太折騰,叫幾個未嫁的宗室女孩兒陪著自己看了會兒戲,就叫小太監把煙火放了,看個熱鬧。黛玉身子弱,不大禁得起這些聲響,景宜公主坐在她旁邊,見她恐懼,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道:“妹妹沒事吧?”黛玉感激,忙應了聲:“無事。”景宜笑道:“他們小子玩的才聲兒大,皇祖母放的這些,倒沒什麼聲兒,就看個好玩。”
此時煙花已經噼裡啪啦上了天,果真,不知他們使了什麼法子,比尋常在家裡看的要小聲許多。五顏六色,在黑夜上空爭奇鬥豔,不少花樣顏色都是頭一回見到,連她也不得不讚了一聲:“果然天上才有。”
景宜公主年紀又長,性子溫吞,下面又有個出挑的景柔,她倒也樂得不聲不響地過了二十幾年的日子,從王府的小郡君,到一國的公主,如今即將出門,景柔在怨憤夫家地位不顯,駙馬甚至不是襲爵的那個,但是景宜卻只是慶幸,自己終究不用被用出去和親。至於其他,她性子再軟和,也是個公主,自立公主府與駙馬同住,天家的威儀護著,駙馬總不至於欺負到她頭上來。
黛玉年紀小,又聰明伶俐,說話口風也緊,再加上有景寧這個人護著,最重要的是,皇后喜歡她。其他的都不如這最後一點重要。她母妃不是德妃這樣出身的,她當然得跟著巴結皇后。這後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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