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第3/5 頁)
水浮默默看了會兒,道:“該我敬曹大人同靖遠侯呢。”又說,“咱們離席也久了,叫父皇看到了,該說我們不識禮數了。走罷。”
水溶對他的心思,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是知曉的。只是別人家好男風,也不過養些小倌戲子在院子裡,水溶倒好,膽敢把心思打到他頭上了。初察覺時,他心裡是不無怒意的。好在水溶也沒明說,更沒什麼齷齪逾越之舉,他也就將裝作不知道,有事還善加利用,畢竟,北靜王府佇立京師近百年,自然有他的道理。
而今,他緊走幾步,感覺到身後兩個人並肩同行,身影在銀沙月光下漸漸疊在一處,也不知究竟是失落多一分,還是放心多一分,又或許,驚疑、恐慌……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該說什麼。
只能想,這二人,俱是爵位、官職在身,何其膽大妄為,又何其不懼他人目光,行這等驚世駭俗之舉。
水溶心裡高興,話不免多了幾句:“你妹妹在後宮,你不擔心?”
“她嫂子教姑娘,還有幾分本事。”林沫悠閒地踱步,漸漸拉開同水浮的距離,好在離開了這廊子,秦王府的小太監就立刻找到了自家主子,跟著服侍去了,他於是順理成章地帶著水溶在後頭慢悠悠地走著。
黛玉的禮數規矩確實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難得進宮,倒也沒見怯場,猜字謎、行酒令也是文思敏捷,對答如流,倒也沒搶景宜公主的風頭――這位公主年歲也長了,又即將出嫁,今日之宴,她是絕對的主角。把皇后喜得什麼似的,連聲道“好丫頭好女兒”。倒是景柔公主一向受寵,又不忿容嘉之事,一晚上都不大高興。
德妃奇道:“你今日是怎麼了?”
景柔道:“只是看不慣了,也不是什麼人,倒像是比我們還強些似的。”德妃道:“你可小聲罷!”景柔越發地不順心:“連母妃也這樣,又有什麼意思,二十年了,只沒見好的。”
皇家的女兒一向嫁得晚,一來,皇帝有心留女兒在宮裡頭多待幾年,承歡膝下,共享天倫,二來,倒也有些別的考量。若是換了在尋常人家,這個年紀早做了母親了。景宜、景樂公主是安分的,景柔卻有心挑一挑。卻聽見那頭黛玉在答皇后的話:“在家裡也沒什麼事,嫂嫂教我作畫音律,隨便玩玩罷了。”便道:“那怎麼不進宮來呢?便是娘娘沒時間,不還有元妃?你倒也別怕呢,問一句答一句的,倒沒咱們家女孩兒的氣魄了。”
元春這些時候一直伺候太上皇,頗得寵愛,只是太妃們早已怨聲載道,而皇后又深覺丟臉,不去管她,皇帝也說“且先哄著老爺子”,整個宮裡,也就鳳藻宮不覺得,其他人,瞧她的眼神都不對勁。景柔也是知她是黛玉的表姐,故有此一問。
黛玉低下頭來:“家裡頭嫂嫂常對我說,宮裡頭規矩嚴謹,是天下典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得小心謹慎,才不叫人笑話。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事務繁忙,我怎敢叨擾?且我自己平日裡就膽小,跟嫂嫂、姨母出門,都怕丟哥哥的臉,話都不大敢說。”
皇后笑著說了聲:“你有什麼好怕呢?你來宮裡頭,母后給你撐腰呢。”
這聲母后一出,周圍一圈人都安靜了一會兒,呂王妃抿嘴笑道:“母后可算是得償所願了,這麼個靈巧乖順的女兒,可是怎麼愛也不夠。女孩兒麼,怎麼都好,景柔這樣大氣的也好,小姑娘溫柔和順些也好,更嫻靜呢。”
皇后笑道:“德妃――”
德妃戰戰兢兢地福了一福。
“景柔問了,我才想起來,怎麼不見賢德妃?”
德妃回道:“回娘娘,元妹妹說,上皇昨兒個多吃了兩口桃子,今早起來有些不適,她正伺候著。”
“賢德妃服侍上皇有功,一天兩天的,誰都能,這麼多天,也難得她這一片孝心了,上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