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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隱有種感覺。
從水浮莫名其妙地冤死吳敏峰,到水溶油然而生的警惕——
好像真相的帷幕,漸漸拉開了一角。
第251章
“我可沒說他一定會如何。”和惠公主倒是倒打一耙,“說這話的不是你?”
林沫苦笑道:“是孫兒失言。公主就當我什麼都沒問罷。”
他雖然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作風;但往常的見好就收也是要見了“好”才收的。這是自家孫女婿;然而也是孔家的高徒;和惠公主對他也算熟知;一時也頗為意外;笑道:“這可都不像你了。”林沫道:“外頭的嬤嬤、女官都是公主府上的人,孫兒一會兒出去,哪敢問她們聽見了什麼。”
和惠收起笑意來:“這個我倒是敢打保票的。”林沫是男人,在外自然是一把好手,內宅間的事;到底還是她們這些浸淫多年的女人更擅長些。她也聽靜嫻說過林沫治家的法子——規矩設在那裡,誰不聽了直接走人,幾輩子的老臉都丟光了,誰聽話懂事,便留用著。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這樣雖使家裡頭井井有條,但除了打小伺候他的那幾個,他與其他下人就生疏得不信任了,雖然他自己也覺得這樣無所謂,不過和惠、靜嫻這樣的女子,到底會覺得不方便、不放心。
林沫也就笑笑,歪著頭拈了一塊綠茶羊乳糕吃了,
和惠忍不住覺得有些累。孔氏家學名聲極大,遠近學子皆來求學,入學時都有考校,而後也是孔家的先生們教,然而真正被文宣公收作學生的,說來說去也就那麼幾人。林沫倒是正兒八經的孔氏嫡系門生,還貪玩的時候就被誇過天資聰穎,見解獨到。可是小孩兒太聰明瞭也不見得是好事。和惠甚至覺得,他不若一直就是那個想著逃課出去掏鳥蛋的皮孩子,眼下自己倒也可以只閉著眼睛聽天由命,倒是另外一種程度的省事了。
“人總不能一直單槍匹馬的。”她這麼道。
林沫的勢力大多來自於皇帝的倚重,他自己也知道避嫌。尤其現如今席淞曦沒了,白時越和宋衍兩個執掌北方兵權。宋衍的經驗到底不如白時越,可以說白時越現在重權在握也不為過。不過席家雖然是自己想多了,然而誰能保證皇帝經過席家一回後,對繼任者繼續保持著信任?現在對吳廉水不就諸多猜疑嗎?林沫於是便連那一兩封信都先寄到林澈那兒去。
這要是平時,和惠公主也得誇他兩句穩妥。然而如今這種時候,便覺得有些鞭長莫及了。
林沫道:“說來說去,其實跟我也沒多大關係?”
他才剛剛說了覆巢之下無完卵,何況他的寵臣身份還不是坐實了的?若是吳廉水真鬧出什麼大事來,他能落個全身而退?這話他剛剛才說了呢,不會這麼就忘了,是在堵她的口?她還沒提到別人呢!和惠公主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這次恩科的成績也快出來了。”
林沫眯眼笑了起來:“是啊。”
這人可倒是真擺出一副不著急的樣子來了。
“好啦,你就看在修航的面上,對老婆子體貼些。”和惠公主問,“北靜王透露過沒有?
“公主也請過北靜太妃了罷。”
“呵,別提。”和惠公主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北靜南安幾家女眷聚在一塊兒,真的沒別人插話的地兒,他們自己明爭暗鬥的,互相使絆子下眼刀子,話裡話外是酸味兒我隔老遠都聞得到。他們也不嫌難看。”
林沫哈哈大笑:“公主若要問北靜太妃話,怎麼能和那幾個一道。”
“所以這不是來問你麼。都要和人家當親家了,怎麼私交也算不錯。”和惠公主當年來京裡的時候,就聽說北靜王和自己未來的孫女婿關係不賴。不過那會兒她冷眼瞧著,林沫雖然不若靜嫻這麼經常叫人下不來臺,但是那股子清高也還真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