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狐狸的狩獵 畫皮(第2/3 頁)

連秋的舌尖抵住上顎剋制住獵物被捷足先登的擔心。

如果畫皮妖那麼好抓，也不會到鬧到現在。

金秋十月，正是收穫的季節，連秋暫住的民居一角，無數細小的淡黃色的桂花隨風給周圍鋪上帶香氣的長毯。

連秋站在樹旁，一樹繁華映襯下，此刻平凡的臉孔也有了幾分光彩。

高高的天，潔白的雲，心忽然靜下來，正當她隨風放飛思緒，木質的門突然傳來咚咚的聲響。

有人在敲門。

是房東。

開啟門，迎面而來的刺鼻氣味讓連秋挑動眉梢。

“這是？”連秋看著眼前的大娘，她一手鬼畫符一手孩童頭大的瓷碗，碗裡是濃稠的紅色液體，裝備精良的她神采奕奕，臉上是隱含得意的笑容。

那是做出了些事情，需要他人給予肯定的表情。

連秋心內先是一凜，確認這些東西對她無用後放鬆些許。

她猜到了點什麼，想著要打聽訊息，乾脆從善如流詢問。

這一問，房東大娘果然開啟了話匣子。

大娘左右看了看，好像陰影處正隱藏著妖怪似的，聲音大一點就會把她引過來：“那個掏心的妖怪又來了。”

“哦？”

“別不當回事，這個”大娘說著手伸的高高的比劃，“厲害著呢。不是拿貢品吃的黃大仙能比的。”

話剛說完她意識到不好，作勢打自己的嘴。

“哎呦，你看我這嘴，竟說錯話，黃大仙您大人有大量就當沒聽到，明天的貢品我給您上雙份。”

態度，更親近了。

連秋若有所悟。

她畢竟是外來的，還是正鬧偷心妖怪的時候，雖然房東看在銀子的份上同意租賃，心裡也不是不生疑的。畫皮妖出現，她便有了不在場證明。

早就察覺到房東過於關注她的連秋彷彿什麼都沒發現，只是擺出傾聽的架勢。

果然，房東大娘並沒有因為剛才說錯話就停止。

“妖怪昨晚上你買傢俱的時候又害了一個，趙員外家的千金，好好的大姑娘都定親了，真是造孽。這是我從道長那裡求來的符，貼門上保平安，碗裡是黑狗血，現殺的，新鮮著呢，等會潑房門口。”

“道長？”連秋先是一愣，再想一想才反應過來房東提到的道士不一定是有本事的那個。

對房東給的沒有一點作用的防護神器照單全收，送走了熱心的房東，連秋趁夜去了城裡的中心區，富貴人家聚集的地方。

趙員外家很容易找，黑藍色的夜空下，大部分人家都像是沉睡的獸合攏了眼睛，只有一家燈火通明，白色風幡獵獵作響，四處都是雪白的裝飾。

半夜，連秋坐在不斷吹過冷風的橫樑，忽閃忽暗的燭光和樓下隱隱哀樂裡，聽黑色的棺木旁中年男女隱忍的嗚咽。

掏心剝皮，死無全屍。

趙小姐死的挺慘。

嗚咽聲斷斷續續響徹了一夜，這聲音太刺耳，連秋即使回到暫住地耳邊也彷彿會繼續傳來聲響。

睡覺，睡不著。

連秋睜大眼睛在床上滾來滾去。

阿媽阿爸手冊之狐狸生存守則第二條：冷靜，不論在何時永遠要保持冷靜。

“等等，再等等”纖細的指尖忽然彈出尖銳的指甲，摩擦床板發出嘈雜的聲響。

從妖氣判斷，畫皮妖的實力並沒有超過她，只是善於隱藏和偽裝。

萬一打草驚蛇，讓她逃了，再抓到她可不容易。

別人的事和她沒關係，一個素未謀面的大小姐。

她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利用道士，防止畫皮妖逃跑，找機會說不定還可以從道士那裡搶到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