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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又以奴曾被笞,故仇誣耳。獄未具,餘調江寧。後任魏公廷會,竟坐洪安,以狀上。臬司翁公藻嫌供情未確,均釋之,別緝正凶。十二年來,未得也。
丙子六月,餘從弟鳳儀自沭陽來,道“有洪某者,系武生員,去年病死,屍柩未出,見夢於其妻曰:某年某月姦殺吳先生婦者我也。漏網十餘載,今被冤魂訴於天。明午雷來擊棺,可速為我遷棺避之。其妻驚覺,方議引�盾之事,而棺前失火,併骨為灰燼矣。其餘草屋木器俱完好也。餘方愧身為縣令,婦冤不能雪,又加刑于無罪之人,深為作吏之累。然天報必遲至十年後,又不於其身而於其無知之骸骨,何耶?此等兇徒,其身已死,其鬼不靈,何以尚存精爽於夢寐而又自惜其軀殼者,何耶?
雷公被紿
南豐徵士趙黎村言:其祖某,為一鄉豪士。明季亂時,有匪類某,武斷鄉曲,慣為糾錢作社之事,窮氓苦之。趙為告官,逐散其黨。諸匪無所得,積怨者眾。趙有膂力,群匪不敢私報,每天陰雷起,則聚其妻孥,具豚蹄禱曰:“何不擊惡人趙某耶?”一日,趙方採花園中,見尖嘴毛人從空而下,響轟然,有硫黃氣。趙知雷公為匪所紿,手溺器擲之曰:“雷公!雷公!吾生五十年,從未見公之擊虎,而屢見公之擊牛也。欺善怕惡 ,何至於此!公能答我,雖枉死不恨。”雷噤不發聲,怒目閃閃,如有慚色。又為溺所汙,竟墜田中,苦吼三日。其群匪�曰:“吾累雷公!吾累雷公!”為設醮超度之,始去。
鬼冒名索祭
某侍衛好馳射,逐兔東直門。有翁蹲而汲水,馬逸不止,擠翁於井。某大懼,急奔歸家。是夜,即見此翁排闥入,罵雲:“爾雖無心殺我,然見我落井,喚人救我,尚有活埋,何乃忍心潛逃,竟歸家耶?”某無以答。翁即毀器壞戶,作祟不已。舉家跪求,為設齋醮。鬼曰:“無益也。欲我安寧,須刻木為主,寫我姓名於上,每日以豚蹄享我,當作祖宗待我,方饒汝。”如其言,祟為之止。自此,過東直門,必紆道而避此井。
後扈從聖駕,當過東直門,仍欲紆道走。其總管斥之曰:“倘上問汝何在,將何詞以對?況青天白日,千乘馬騎,何畏鬼耶?”某不得已,仍過井所,則見老翁宛然立井邊,奔前牽衣罵曰:“我今日尋著汝矣!汝前年馬衝我而不救,何忍心耶?”且詈且毆之。某驚遽哀懇曰:“我罪何辭,但翁已在我家受祭數年,曾面許寬我,何以又改前言?”翁更怒曰:“吾未死,何需汝祭?我雖為馬所衝,失腳落井,後有過者聞我呼救,登時曳出。爾何得疑我為鬼?”某大駭,即拉翁同至其家,共觀木主所書者,非其姓名。翁攘臂罵,取木主擲之,撒所供物於地。舉家惶愕,不解其故,聞空中有聲大笑而去。
鬼畏人拼命
介侍郎有族兄某,強悍,憎人言鬼神事。每所居,喜擇其素號不祥者而居之。過山東一旅店,人言西廂有怪,介大喜,開戶直入。坐至二鼓,瓦墜於梁。介罵曰:“若鬼耶,須擇吾屋上所無者而擲焉,吾方畏汝。”果墜一磨石。介又罵曰:“若厲鬼耶,須能碎吾之幾,吾方畏汝。”則墜一巨石,碎幾之半。介大怒,罵曰:“鬼狗奴!敢碎吾之首,吾方服汝!”起立擲冠於地,昂首而待。自此,寂然無聲,怪亦永斷矣。
天殼
渾天之說:天地如雞卵,卵中之黃白未分,是混沌也;卵中之黃白既分,是開闢也。人不能遊於卵殼之外。則道家三十三天之說,終屬渺茫。秦中地厚,往往崩裂,全村皆陷。有衝起黑水者,有冒出煙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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