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勛子：&ldo;管它呢，咱又不識字，誰知道這是什麼！&rdo;

烏桃便不吭聲了，勛子提醒了她，是了，她不識字。

不識字是什麼呢，就是睜眼瞎，一輩子只能幹體力活，萬一單位不要了，就再也找不到工作。

那個夢裡的許多事烏桃並不懂，很多詞根本沒聽說過，也不理解，但是她卻隱約感覺到了，她後來沒工作，沒錢，反正就是過得很不好。

都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烏桃被寧妙香打下去的念頭又起來了，她要識字讀書，哪怕學校裡鬧哄哄的，她也想去。

這天晚上回到家裡，她再次和寧妙香提起來。

不同於第一次的小心翼翼，這次她堅持道：&ldo;反正我就要去上學，就要去上學，憑什麼不讓我去上學，我就要去上學！&rdo;

她並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媽媽，事實上這是她第一次試著反抗，以至於她只知道不斷地重複自己的話，好像這樣能加強語氣，能達到目標。

寧妙香都沒正眼看她：&ldo;上學，上學，說得倒是容易，你上學誰去撿煤核？咱家煤夠燒的嗎？&rdo;

烏桃：&ldo;我上學了也可以撿啊，我可以早上起來撿，上學路上撿，晚上放學後也去撿，只要夠咱家用的就行了，我肯定能撿夠！&rdo;

北京的冬天太冷了，又刮著北風，烏桃很少晚上去撿，沒受過那個苦，不過她覺得，如果能上學，讓她整夜不睡覺去撿煤核，她都可以。

寧妙香嘲諷地道：&ldo;你以為上學白上嗎？上學得交學費呢，除了學費還有書本費學雜費文具費，你以為這些不要錢啊？才給你姥姥姥爺寄了錢，咱家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哪來錢給你上學？&rdo;

烏桃的姥姥姥爺在鄉下，日子不好過，時不時要烏桃家來接濟，但烏桃家日子也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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