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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軒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這不是一時走得急,忘了麼。再說了,總住在宮裡,哪需要用錢的。就是難得出宮一趟,也是小三子帶錢,哪有做主子的還要親自帶錢的道理?”
宇文焉撫額:“你是主子,我是那出門帶錢的隨從命。你們兩口子,一個是出門不曉得帶錢的貴人,一個是把自己那點子寶貝看得比命還重要,恨不得連睡覺也拴在褲腰帶上,捨不得花掉一分一毫的鐵公雞,合著就可了我一個人坑哪。我呢。是冤大頭也做了,勾欄院也逛了,不但豔福沒享上,還平白無故地受了一場驚,最後還要跟著你們受吃糠咽菜風吹雨打的苦。既然沒錢,那就趕緊回去吧,還不知道母后在府裡頭著急成什麼樣呢。話說我們熙澤國真的已經國泰民安了麼,你這麼些天都不用上朝的?”
“朝堂上的事,我自會找妥當的人處理,倒不會太擔心。至於回京麼……”宇文軒笑笑,“再緩緩吧。總要等瓏兒的氣消了,肯心甘情願地跟我回去才好。不著急,我估摸也再要不了幾天了。你看,她今天都主動來拉我去逛勾欄院了,可見她這口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再等等吧,至於錢的事,總會有辦法的,你剛不是說瓏兒那裡還有些個寶貝藏著掖著麼。”
“你就不會霸王硬上弓麼?等你在床上搞定了她,她自然會對你言聽計從,乖乖地跟了你回京。”宇文焉很想說這句話,然而還是忍住了,只是默默地喝著白粥,偶爾夾一筷子醃鹹蘿蔔,咔嚓咔嚓地吃著,再不說話。
樓上,易玲瓏不想吃晚飯,便早早地躺到了床上睡覺。因為時候還早,她又沒有吃晚飯,肚子裡有些空蕩,翻來覆去了很久,也沒能睡著。在床上反反覆覆地烙了幾十個燒餅,窗外已經梆梆梆傳來了子時的梆子聲,這才些微有了睡意。
這時節大敞著窗睡覺已經有些冷了,易玲瓏在睡覺之前將窗戶關上,只留了一條小縫透氣。窗外高高掛著店家用來照明和當招牌的大紅燈籠,盈盈跳動的火光透過窗紙映到房裡,暈出昏昏的黃光。樓下青石小路上偶爾有打更人經過,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配合著梆子聲,很有節律地透過窗戶縫,傳到耳朵裡,居然有催眠的作用,耳朵裡聽著那聲音,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樓下不知道種了什麼不知名的花朵,在這深秋的夜裡開得如此隆重。濃郁的香氣隨著夜色潛入到房間裡面,鑽進她的鼻孔裡,芬芳。甘洌,令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躺在被窩裡,什麼也不願想,什麼也不願動,只想就這麼沉沉地睡著。
房間裡響起了輕微地聲響。大概是宇文軒進來看她有沒有蓋好被子吧。這傢伙,最近對她倒是體貼的很呢。易玲瓏這樣想著。
腳步聲在房間裡響起,一點點地接近她。易玲瓏不想起床,也不想吱聲,心想宇文軒幫她掖完了被子,自然就會退出去的。
感覺到床沿邊陷下去了一點,接著一雙冰涼的手慢慢撫上了她的臉頰。那手指修長,有力,觸到臉上的面板,帶著草葉一樣的粗糙感。
這不是宇文軒的手!
易玲瓏心頭一驚,猛然睜眼。
只見頭頂上方,赫然有一個人。黑暗裡雖然看不真切,卻依然能夠分辨得出來,那人的整張臉面都用黑巾蒙了起來,黑巾上一共有五個洞,lou出兩隻眼睛,兩個鼻孔和一張嘴,黑白交相映得分明,卻看不清楚他的真實模樣。
黑暗中,那人的一雙眼睛映著窗外透進來的燈光,顯得炯炯有神。他的眼睛盯著她,他的一隻手撫在她的臉上。她不認識他。
易玲瓏雖然不認識來人,不過看他黑衣黑褲蒙著黑巾一副不敢示人的裝扮,又有在夜靜時分偷偷潛入別人臥房的舉動,依此斷定,眼前這個人九成九,不是個好人!
那人見易玲瓏毫無預兆地醒了,眼神微微一怔,旋即豎起一根手指立在嘴唇前,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