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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弓弦,在馬上這自然是不方便的。他的心中不由一動,如果有個像放風箏似的搖輪來開弓上弦,是否能省了這個馬上不方便操作的步驟呢?又或者,將張弓的機括想著法子倒著安置,在馬鐙上裝一個東西,腳踩著馬鐙,借那個東西張弓拉弦,這樣腳就不必離開馬鐙了……”
楊浩這些想法,全因後世對機械裝置多少見過一些,所以很快就想到了,但是具體要如何去做,他卻不知道,只是想著回頭去看看李興,把自己的想法說與他聽。李興才是一個軍工大匠,這弓又是他發明出來的,如果自己的法子可行,對他就是個啟發,如果不可行那就算了,自己本來就是外行,也不怕他笑話。
這廂正想著,卻聽木恩和柯鎮惡爭執起來,兩人都十分認真,爭得面紅耳赤。楊浩忙揚聲問道:“怎麼了?”
柯鎮惡拱手道:“大人,屬下正與木團練爭執這步卒應配備什麼樣的武器。”
“哦?”楊浩一聽甚感興趣,忙道:“不知兩位都有什麼高見,且說來聽聽。”
柯鎮惡道:“在這西北地區,開曠之處甚多,此處步卒,弓弩是必備的遠攻武器,這一點我與木團練並無異議。只是,在此處作戰,就算是步卒,對上敵軍騎兵的機會也非常大,所以
這近戰武器必須得心迎手,方能奏效。”
“唔,有道理啊,怎麼,木團練有不同的想法?”
木恩道:“屬下之意,是效仿朝廷軍隊編制,步卒中十之七八皆為弓弩手,配腰刀以自保,另配少量長槍手、或著重甲計程車兵,以及戰車以撫騎兵衝擊。事實上,屬下以為在西北之地對抗強敵,仍是以騎對騎的好,步卒主要用來防禦和靠近咱們蘆嶺根基之地配合騎兵作戰,這樣的配置應該可以了。”
楊浩點點頭,轉向柯鎮惡道:“那麼,柯大人又有什麼看法?”
在李光岑方才初步擬定的未來步騎兩軍將領中,木恩是騎兵統領,而柯鎮惡是步軍統領,他自然不甘被木恩輕視,把他的人馬定位為只負責守城和為騎兵打下手的地位,是以漲紅著臉道:“騎兵來去如風行動迅速,尤擅迅速轉移趁步卒大隊調轉不便時,從側翼絞入廝殺,這就像是幾隻狼衝入一群羊中,你的隊形再密集,一旦被他們迫近,那也只有任人宰殺了。
光憑弓弩,雖可在敵人不曾接近之前給予他們重創,但一旦被他們靠近,可就無計可施了。那少量的槍兵是起不了作用的,如果大量配置槍兵,仍是隻可用來防守,那乾脆固守城池豈不更加妥當,還派出步騎做甚麼?至於重甲兵和車兵,在這種地形下,更是隻可用來防守。
卑職以為,這樣不妥。”
楊浩笑道:“無妨,現在咱們就是在商議,如有什麼不妥,便當立即改正口你說說,你有什麼看法?”
柯鎮惡精神一振,興奮地道:“陌刀!”
“嗯?”楊浩被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一愣,穆清漩知道自己丈夫不擅言辭,本來她是個婦道人家,雖受楊浩尊重,邀她一起赴會,卻一直坐在那兒不說話,這時卻忍不住替丈夫說道:“大人,我家官人是說,咱們的步卒可以大量配備陌刀。”
楊浩不是個武器迷,只是隱約聽過這陌刀的名聲,這時不便露怯,只得不懂裝懂地點點頭,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裝腔作勢地道:“唔,你說詳細些,大家都來參詳參詳。”
“是!”穆清漩拱拱手,說道:“大人,我柯、穆兩家,祖上都是唐朝的將領,曾任都知兵馬使、都押衙等職,唐亡後中原大亂,方攜家眷遷到西北,這麼些年來,我柯穆兩家雖居偏遠,但是祖上的兵書戰策、行軍排程之法卻是傳了下來,對以步克騎之法,我家官人也略有心得。”
楊浩暗暗點頭,難怪看他夫妻說法不似尋常山寒頭領,原來祖上也是做過大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