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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的,還溫熱的馬奶送到了李光儼的面前,李光儼接過來,寵溺地對兒子道:“喝吧。”
藉著這個時機,他向那老婦人問了問銀州附近的情形,老婦人一臉茫然,全無所知,不過倒是說過昨日曾有銀州一支輕騎隊掃蕩過這片地方,隨即便向這位遠方來的客人抱怨銀州軍多麼粗野,胡亂打人,還從他們的氈包裡順手牽羊抄走了一些東西,嘮嘮叨叨的一開啟話匣子就說個沒完沒了。
李光儼據此判斷,情況應該已經得到控制,吐蕃人偷襲回馬嶺失敗以後,已然趁銀州方面來不及反應逃回吐蕃,銀州以南諸驛的混亂已經被控制住。聽著老婦人的嘮叨埋怨,心情大好的李光儼哈哈大笑,隨手又扯下兩件銀飾丟給她,那老婦人楠皮似的老臉都笑開了話,趕緊回帳去沏了一壺熱氣騰騰的酥油茶來,李光儼卻笑著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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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休息了一陣兒,李光儼稍稍恢復了體力,他強打精神跨上戰馬,高聲喝道:“勇士們,還有大半天的路程我們就到銀州轄境了,大家夥兒都打起精神來,一鼓作氣走下去,等到了咱們的地盤,我給你們放大假,下館子、找姑娘,隨便你們想怎麼歇著。現在,走!”
說完一抖馬韁便向前衝去,侍衛們振作精神,紛紛扳鞍上馬,隨在李光儼身後,打馬如飛地向遠處馳去。那個木訥的老牧人扶起傾倒的水桶,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唇邊突然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他揮手打了一個手勢,似乎因為突然趕來近兩百名持刀配槍的騎士而膽怯地躲在氈包裡不敢出來的牧人立即紛紛走出來,收拾行裝,拆卸帳蓬。有人叉開草堆,提出一個木籠,放飛了幾隻野鴿,幾隻鴿子一獲自由,立即分頭向不同的方向飛去……
離家越近,李光儼心情越是急切,他現在已經顧不得自己的愛馬了,揮鞭如雨,一下比一下急,但是整個隊伍的速度卻似乎越來越慢,李光儼惱怒地扭過頭去,就見緊緊傍在身邊的幾名扈兵臉色蒼白,額上全是冷汗,不禁詫異地道:“怎麼了?”
一句佐將緊緊按著腹部,吃力地道:“大人,屬下……屬下想是吃壞了肚子,想要……想要跑肚……”,
“大人,屬下……有些噁心,胸口煩悶的要……哇……”一個扈兵話未說完,就在馬上大吐起來。
李光儼大驚,猛地一勒戰馬停住身形,向自己的侍衛們看去,只見許多人在馬上東倒西歪,一個個臉色十分難看,只是苦苦支撐,這時他一停下馬來,那些士卒中許多人已忍耐不住,急急跳下馬,哈著腰衝出去沒有幾步,便慌慌張張地扯開袍褲,蹲在草地上“噼瀝啪啦“起來……
“這……這這……”李光儼眼見所有計程車兵紛紛下馬,到處蹲的都是人,有的甚至連袍子都來不及解開,一時間竟是醜態百出,不由臉色大變。
那些人強忍腹瀉時,腹中雖然翻江倒海,但是勉強還有一絲力氣支撐,這一蹲下可就再也起不來了,一個個拉得天翻地覆,臉色蒼白,直冒虛汗。有幾個體質弱的更是誇張,拉到一半兒竟然暈倒在自己製造的排瀉物上。
“水裡有毒!”李光儼終於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毒?看症狀,似乎是巴豆,也只有容易弄到的巴豆才有可能大把大把地拿來熬湯,撒下去把井水全部變成毒水,毒藥並不是那麼好弄的,其他的毒藥就算能弄到一包兩包,投下去也被井水稀釋了,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可是……可是如果是巴豆,為什麼那牧羊人喂飲的那些羊兒安然無恙?
李光儼是仔細觀察過那水溝的,那水溝絕不是剛剛掘成的,井水也絕不是在他趕到的時候才剛剛灌下去,他趕到的時候才剛剛下毒麼?那又怎麼可能,草原上處處都可以走路,敵人怎麼可能料準自己的去路?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