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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說話,並未隱瞞本音,聽其聲音,清脆悅耳,竟是個女子,趙德昭更是驚訝,卻道:“既然如此,更須恩師在場,這軍中如果說只有一人可信,那也是孤的恩師,就算是再大的事情,也無需相瞞。”
宗介州聽了露出激動之色,情不自禁地向自己的學生微微地拱了拱手。
“好!”那女子瞟了宗介州一眼,說道:“這裡有書信一封,還請千歲仔細閱過,是否與人相商,那是千歲的事了。”說著自袖中小心地摸出一封信來,雙手遞了上去。
趙德昭看了她一眼,接過書信,一看封面寫信人的姓名,面上便是一驚,忙道:“壯士……姑娘請坐,本王先看過了信再說。”
趙德昭匆匆開啟書信,只閱及一半便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驚怒叫道:“竟有此事!竟有此事!”說著,兩行熱淚已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宗介州雖留在帳中,卻不便看信,只為丁玉落斟了杯茶,坐在桌邊等候,眼見趙德昭如此忘形,宗介州十分驚訝,卻道:“千歲,臨危不亂,處變不驚。
趙德昭雙淚長流,悲憤地道:“老師,學生如何才能處變不驚,這封信……這封信……”
丁玉落鼻靜地道:“千歲可看清些,這可是公主殿下親筆書信。”
趙德昭道:“不會錯了,這信確是永慶筆跡,信中為獲我信任,還特意提及了只有我兄妹知道的童年事情。”
丁玉落頜首道:“那就好,京中寡母幼弟,都在翹首期盼,千歲該當早做決斷才是口千歲堂堂男兒,痛哭流涕,於事何益?”
趙德昭被丁玉,落說的面上一慚,將信奉與宗介州道:“老師請看。”
宗介州遲疑接信,一旁丁玉落道:“這封信關係重大,如果老先生看過,禍福吉凶,都要一力承擔,甚至,牽涉家人,你可要想清楚。”
白髮蒼蒼的宗介州聽罷,雙眉一揚,怒道:“老夫受先帝所託,教授皇長子,肝腦塗地,在所不惜,既然如此,這封信老夫是非看不可了。”
宗介州開啟書信,看到一半,已是臉色蒼白,後面多是永慶公主為徵得兄長信任,敘述幼時家事,以及要他率兵復仇的要求,宗介州便不再看,他雙手徐徐垂落,臉色蒼白地道:b,先帝猝然駕崩,老臣本覺蹊蹺,卻萬沒想到……如呢……如今該如何是好?”
趙德昭面色如血,激憤地吼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我要率軍回卑,殺進汴粱,為國除賊、為父報仇,殺死那個竊位自立的大奸賊。”
宗介州迅速鎮靜下來,勸道:“千歲莽撞不得,如今晉王已然登基,名份已定,千歲要統兵殺回京去,談何容易?稍有不慎,便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千歲千萬三思。”
趙德昭怒道:“老師要孤如何三思?殺父之仇,難起……身為人子,可以置若罔聞麼?”
丁玉落讚賞地看了眼宗介州,說道:b,千歲,太傅所言甚有道理,千歲要報父仇、除國賊,也得好生計議一番,反覆思量才是,如此大事,豈能輕畢”
宗介州動容道:“姑娘是奉楊太尉之命而來?不知楊太尉是何主張?”
丁玉落道:“千歲的反應,本在太尉意料之中。太尉大人著我前來送信時,曾再三叮囑,晉立剛剛登基,帝位尚不穩定,若北伐諸軍肯附從千歲,千歲以皇長子身份,將晉王惡行宣告天下國,未必沒有一爭之力。
介時,只消公佈娘娘懿旨,各路兵馬、官員十有**會按兵不動,既不會勤王,也不會攘助皇長子,而是靜待塵埃落定,此乃人之常情,強求不得。千歲能用之兵,就是北伐的精銳大軍,而晉王能用之兵,就是留守汴梁的禁軍,太尉還可謀取西北諸藩以為千歲助力。”
丁玉落還沒說完,趙德昭已大喜道:“太尉真國之忠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