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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算不上一種優秀的移動工具。相較之下，斯內普顯然比較喜歡幻影移形。但是當他看著波特家的小崽子在一個踉蹌之後才穩住身形，接著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懊惱表情——就足以沖淡他對門鑰匙的不滿。

那個格蘭芬多的廢物腦子大概到現在才醒悟過來——“哈利·波特”是一個逃亡中的通緝犯——而他竟然毫無任何準備就跟著他萬分厭惡的魔藥學教授使用門鑰匙，來到一個不知道具體位置的地方——

斯內普冷笑著帶頭走進大屋中，哈利緊緊握住魔杖跟在後面，然後才開始一臉警惕地打量這個看起來跟油膩陰沉的老蝙蝠一點也不相稱的地方。

勉強要說的話，普林斯莊園更像是布萊克舊宅，畢竟都是貴族的大宅。但是普林斯莊園比那地方要好一些。至少房屋裡面沒有成排的小精靈腦袋被釘在牆面上，也沒有布萊克舊宅那麼破敗——當然那裡被作為鳳凰社總部之後還是改善了一些……

——該死的。

斯內普聽到哈利低聲咒罵了一句。他微微側過頭，毫不意外地在對方的臉上發現了某種陰鬱的表情，那雙近似莉莉的綠色眼睛中閃過晦澀的陰影，嘴角緊繃，看上去像是聖芒戈裡隨時會發作的精神病人——雖然精神病人明顯不被允許擁有魔杖。

“這麼說，你把他接回來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斯內普微微皺起眉。

那個波特家的小鬼則是立刻張大了嘴——大概他自己也知道這個蠢樣子有多麼滑稽，所以很快就閉上了它。但是緊接著，他驚叫了起來：“鄧布利多教授！”

斯內普厭惡地看了對方一眼，非常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夠了，波特。不要在這裡讓我確認你那可以媲美曼德拉草的尖叫。”

然後他轉向發出聲音的畫像，用略顯急速的語調說著：“當然，不就是你在聖芒戈催促著我離開醫院前來解救你的偉大的黃金男孩嗎？”

比被鄧布利多反覆用各種手段推銷他的糖果更難以忍受的，就是在鄧布利多本人死了以後還要被他的畫像提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除非他能立刻死在聖芒戈的病床上，否則就只能照這個老不死的話去做——哦，對了，他忘記這個老傢伙事實上已經死了——

該死的！這個老傢伙即使死了也不放過他！

“我很高興你聽從了我的建議，西弗勒斯。”畫像裡的老巫師愉快地丟了一塊糖果到自己的嘴裡，然後眉毛鬍子皺到一塊，“畫像裡的糖果實在沒什麼味道。”

“如果你沒有得老年痴呆的話，就應該知道——喋喋不休的騷擾一個病患根本不能叫做建議，鄧布利多。”斯內普冷哼一聲，用從他的大鼻子裡噴出的氣息聲音代替某種情緒，並且諷刺地說，“我簡直不敢相信——米勒娃·麥格竟然真的把你帶到了聖芒戈——她的理智難道在戰爭結束之後就完全蒸發了嗎？”

“米勒娃只是接受了我的請求。”鄧布利多看上去對於魔藥大師的諷刺毫不在意——斯內普確信這個老傢伙總是能忽略一些東西然後讓自己達到目的。

“啊哈，當然，你的忠實信徒。”斯內普乾脆利落地轉身走到遠離畫像的角落裡坐下，靠在椅子上——他被蛇怪咬傷的傷口並沒有痊癒。

“那麼，哈利……”鄧布利多的畫像扭頭看著他培養出來的繼承者——穿著帶兜帽的斗篷，乾澀的面板和嘴唇，灰暗的綠色眼睛……老巫師低下頭，“我很抱歉。”

角落裡傳來很大一聲冷哼，斯內普極度不屑地哼哼：“你的道歉根本一文不值，鄧布利多。”

然後他發現哈利·波特怒視著他：“你沒有資格這樣說，斯內普！”

斯內普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神色平靜而冷淡。他眼神空洞，乾巴巴地說：“你錯了，波特。我當然有資格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