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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奴才去了花柳巷您說的那家勾欄院,先是說找蘇氏,可那老鴇說他們那裡沒有姓蘇的女人。後來奴才想著,但凡女子被賣到那種地方,本來的姓氏名字都要抹掉的,於是便說要找個年紀稍大點的,文靜些懂筆墨的女人說說話兒。那老鴇便嘆了口氣,說新來的一個倒是很好,可如今病著,沒法接客,叫奴才湊合些,又說她們那兒沒幾個姑娘識字,但卻是便宜的很,陪一桌花酒只要二兩銀子,比不得綠玉館的姑娘,吃杯茶都要二十兩銀子。”
柳雪濤淡淡的笑笑,心想真是想不到,區區一個紹雲縣的高階妓院妓女還這麼值錢。
林謙之見柳雪濤無話,便接著說道:“奴才想著,那老鴇說的那個病著的,十有八九便是蘇氏,所謂的病著,恐怕是因為她不服管教,被他們打得下不了床罷了。這也是他們管用的伎倆。奴才不敢在那裡久耽擱,怕打草驚蛇,所以才花了二兩銀子隨便找了個姑娘,略說了幾句話就回來了。”
柳雪濤點點頭,說道:“你明兒晚上再去,務必細細的打聽清楚了,若真的是蘇氏被賣進了那裡面,就問問他們多少銀子可以贖人。趁著蘇氏還沒接客,我們儘快把她贖回來。還有——我聽說那個花泥鰍有個妹妹被賣進了綠玉館,如今年紀小還沒接客,你也一併想想法子,這兩個人我都要了,無論多少銀子,我都要。”
“少奶奶?”林謙之為難的看著柳雪濤,心想一個大戶人家的少奶奶,又是大家閨秀出身的,怎麼對兩個青樓女子這麼上心?蘇氏倒也罷了,那花泥鰍是什麼玩意兒,他妹妹跟盧家又無半點關係,花銀子贖回來做什麼呢?
“不要多問。”柳雪濤擺擺手,看著門被推開,碧蓮果然端著一碗薑湯進來,又淡淡一笑說道:“今天你辛苦了,喝了薑湯快些回去歇著吧,若是身上不舒服立刻叫大夫進來瞧瞧,這個時候我正用人呢,可不希望你們都病倒了。”
林謙之聽著柳雪濤的話雖然語氣冷淡,但卻句句都在關心自己的身體,一時又覺得心裡暖暖的,想起當初王氏對自己的好來,眼睛裡又是一陣澀澀的。便忙接過碧蓮遞過來的薑湯悶頭喝下,方起身告退,出了旭日齋匆匆忙忙回自己的院子裡去。
原本他還擔心芳菲一個人在家裡無人照看,不想進了院門卻聽見廂房裡有串串笑聲傳來,窗戶紙上還映著一大一小兩個女子的影子,一看便知是黃氏和她的女兒虎妮在裡面陪著芳菲說笑。
林謙之一身的疲倦只在這一刻全部消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暗暗地想著:少奶奶對我也不薄啊!
第二日,張氏依然虛張聲勢的來求柳雪濤派人出去尋找金蝶兒的屍首,柳雪濤便命盧之孝帶著幾個家人出去沿河尋找,只是找了兩日,卻沒什麼訊息。
張氏那邊漸漸地沒了心思,柳雪濤不管這事兒,盧之孝更是樂清閒。惟獨不滿的是自己的女人被少奶奶留在了正房院的後宅,說是叫她給大奶奶的靈位每日上香禱告,十日不準出門。不過身邊沒了女人嘮叨,盧之孝也算是過的愜意。
金蝶兒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在盧家大院裡消失了。柳雪濤卻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不過是又安排了一個丫頭過去服侍張氏,又派人去陳家堡給陳大富送了個信兒。
陳大富見到柳雪濤派去的人,發了一通脾氣,說要為女兒討回個公道之類的話,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鬧了兩天也就沒聲音了。
事情過了五六日的光景,各處的議論也都漸漸地平息。日子總要過的,人們有的時候很念舊,有的時候卻丟起舊東西來毫不心軟,就像是金蝶兒,那晚張氏那樣的痛哭,口口聲聲念著金蝶兒跟她女兒一樣,也不過是五六天的光景,便再沒聽她提及過金蝶兒的事兒。
這天天氣放晴,陽光極好,經過一場連綿細雨的浸潤,春色更濃,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