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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濃淡相宜微微上翹的長眉之後,如此清秀的眉目竟然毫無柔弱之感,反而透出一股英氣和活力。這一切,與安毅挺拔的身軀和以及略微低沉的溫和嗓音結合在一起,竟然讓這位外表端莊溫雅,內心執著堅毅的奇女子感到無比親切甚至有點痛愛,就像看著自己的親弟弟一樣,在此之前,她只是從言情作品中瞭解到如此複雜如此奇異的感覺,這種奇妙的感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上,讓她感到微微驚訝,也有點迷惘凌亂。
“給,麻煩你了。”
安毅擰上筆帽,雙手將表格禮貌地推移到龔副局長面前。
龔副局長眼裡有些慌亂,但很快恢復平靜,伸出芊芊素手拿起表格含笑察看,引入眼簾的端正工整猶如印刷般的字型令她大為驚訝:“太漂亮了!小毅,你糊弄大姐是不是?這樣一手好字還把自己說得那麼不堪,我還真以為你從來沒上過學呢,我看啊,就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也寫不出如此工整漂亮的仿宋正體字。”
安毅不好意思地解釋:“其實這與我的職業有關,做學徒開始就在師傅指導下看零配件的設計圖,熟練之後師傅手把手地教,慢慢學制圖書寫加工程式,從一開始嚴格的師傅就要求按照正規的格式寫,一點兒也不能馬虎,久而久之變成了習慣。毛筆字我就不行了,老道說我的毛筆字就像狗啃過的骨頭,沒有肉。”
龔副局長抿嘴一笑:“真有趣,哪有這麼形容的?你說的老道是誰?不會是道觀裡的吧?”
“不不!那是我的一個長者,我剛到廣州就病倒了,人事不省,是他和另一個名叫羅紹冬的兄弟把我治好的,長者名字叫勞守道,在南堤大馬路鴻髮絲綢商行邊上的小巷口擺攤算命,平時我都叫他老道。”安毅詳細解釋。
龔副局長點點頭,其實一個半月來她為了找到安毅,讓下屬做過深入瞭解,很清楚那個老道的現狀,也認識在廣州省民政局製衣廠做辦事員的冬子,前段時間為了製作大幅黨旗她去過那個製衣廠,在下屬的提醒下不動聲色地觀察過老實勤懇的冬子,頗有點印象,但她沒有點破,而是站起來探出身子指著表格上籍貫那一行柔聲問道:“小毅,這‘四川都江堰’不規範,都江堰是個堤壩不是地名,應該是四川灌縣才對,還有直系親屬這一欄,你父親安世平寫對了,母親為何不寫上?”
“哦?這……我糊塗了。”
安毅連忙拿起筆擰開筆帽,一陣微風吹來,一縷秀髮輕撫到安毅高高的鼻尖上,一陣如蘭的幽香鑽進鼻子浸入他心肺,讓他感到一陣眩暈難以集中精神,那幾根纖纖秀髮再次蕩起,髮梢恰好鑽進他的鼻子,刺激之下安毅不爭氣地打響個“哈嗤”,把龔副局長嚇了一跳,看到安毅手中的筆掉到桌面上她才意識到剛才的尷尬,俏臉微紅立刻撿起筆:“你說吧,我幫你填。”
安毅按住激盪的情懷:“龔副局長,我……我沒有母親,我是……是我父親從一家診所外面的垃圾桶邊上撿回去的,所以……”
龔副局長一驚,看著安毅眼中隱隱的傷痛心裡很難過:“原來這樣……明白了,大姐給你改改吧。”
龔副局長用鋼筆修改籍貫,又在下面兩欄添上幾十個字,站起來走出門口:“小毅你坐會,我一會就幫你辦好,口渴了自己添水,想喝茶矮櫃上有一罐西湖龍井,別客氣啊!”
安毅沒有添水也沒泡茶,而是默默打量這間古樸明朗的辦公室,孫中山親筆書寫的“天下為公”字幅掛在正中潔白的牆上,左邊的一溜書櫃裝滿了書籍,有幾本還是外文書籍。右邊的一溜鐵皮櫃整齊擺放全都緊閉著,兩盆茂盛茁壯的萬年青點綴在西式皮沙發背後和牆角的紅木架子上,整個空間顯得雅緻簡樸不失活力,根本沒有女性辦公室的半點脂粉味。
喝下口白開水輕輕放下茶杯,安毅的目光再次轉到辦公桌上,晃眼看到左側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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