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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瑩姑娘不肯起,卻跪著趴在二當家的腳邊,像是抱著唯一的救命稻草,抽噎著說:「爺您不知道,我不信他們將軍府中任何一個人的話,更何況還是個小孩子?」
「我爹爹,我那老爹爹,八十歲的高齡了,告官無門,活生生被那知府衙門的衙役給打得吐了血,吃了好些藥都不見好。我家中原本也算得上是溫飽之家,有著好些良田、米鋪,自我老爹爹身子不好,臥病在床,家中經營一落千丈,短短几年功夫,告官、看病、花光了我家全部的銀兩,要不是如此,何以我一個大家閨秀拋頭露面去米鋪幫忙,還被爺您搶了來?」
二當家可不覺得自己是搶,當著白妄的面兒,稍微解釋了一番:「我是給了錢的,你十四姨娘家裡缺錢,我花了一百兩,買了他們家生蟲的米,要求是她跟我,她自己答應了的。」
王瑩姑娘不否認,只是之前並不心甘情願,如今卻為了要給家裡討一個公道逼自己心甘情願。
白妄一邊給右手邊的珠珠倒茶,一邊敲了敲鋪著紅綢鴛鴦桌布,指關節與桌面碰出悶響:「說你姐姐的事。」
顧珠接過阿妄送來的茶,雙手捧著,沒有喝,光拿一雙愧疚的眼凝視王瑩姑娘,想像不出眼前人經歷的苦難居然是他家造成的。
王瑩姑娘深呼吸了一下,看了一眼那錦衣華服的顧家小侯爺,恨意不加掩飾地從淚眼裡散開:「我姐姐……我姐姐原本是遠近聞名的貞潔寡婦,是立了牌坊的!可恨那將軍府的四老爺,仗著位高權重,在揚州眠花宿柳什麼人都要去啃一口,看我姐姐生得好,便起了歹念,逼迫我姐姐與他在馬房裡廝混,被我爹爹發現後,他倉皇逃竄,留我姐姐一個人被客人都看見了身子,第二日……嗚嗚嗚……第二日就上吊自盡……」
「二當家……官府不給我爹爹和我姐姐作主,你要做!你說喜歡我,那就為我作主!不然我瞧不起你!」
二當家就喜歡王瑩姑娘這份骨子裡的決絕,先是扶起了自己這位十四姨娘,摟在懷裡給擦了擦眼淚,扭頭才問小侯爺,說:「顧小爺,您看……」
顧珠剛要張嘴,白妄便先一步道:「不怎麼看,二叔你既是要給十四姨娘討一個公道,自去將軍府找這罪魁禍首去,珠珠是五房的少爺,同四房不是一家,事兒發的時候他也不知道,你要為難他嗎?」
白少主一面說著,寒潭一般的瞳孔便斜去了眼尾,儼然是拿自己當顧珠的靠山,要與二當家打擂臺。
二當家哈哈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阿妄你這麼說,那我還能怎麼找?那我就去找四房的罪魁禍首吧,但是這五百萬兩的銀子,且給我這裡一個面子,等我給你十四姨娘討回個公道以後,咱們兩清,你在支援你的顧小友,如何?你二叔實在是心疼你十四姨娘。顧小友,您覺著呢?」
顧珠這回不等阿妄幫自己開口說話,便規規矩矩地跳下板凳,給那王瑩姑娘鞠了一躬,低著小腦袋,說:「不必你們麻煩了,我回去找我四伯去,要他親自登門去給你與你老爹爹一個交代!倘若當真因他死了人,我也叫我爹不管他,直接打發去官府,該坐牢坐牢,該罰銀子罰銀子,絕不以勢壓人!」
王瑩姑娘扭開頭,一點兒都不信,這個世上,就是有門路的吃酒,無門路的餓死,像將軍府這樣的貴族,哪怕是不行了,沒錢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說願意讓一個老爺去蹲大牢,鬼才信!
「好,小爺你既說出口,我便讓我老爹爹在家裡等著,不過我怕是等不來的,而且我們王家也不要什麼賠禮道歉,少來那一套唬人的法子,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你讓你四伯什麼時候也抹了脖子,我跟我老爹爹……就原諒你們。」
顧珠得了準信,點了點頭,轉身便要回去找那混帳四伯算帳!要真是害死了人,他才不管四伯呢,也不管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