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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瓜子對嗎?是太后送來給阿濟的?」
瓜子小心瞅了瞅容色逼人的攝政王:「是的……」
「那感情好,以後就跟著阿濟好好幹,今天你受苦了,回去後賞你一桌好菜,我那兒還有好些九連環,也拿去玩兒吧。」
瓜子眼眶都紅了紅,像是飄在雲裡,害羞著點了點頭。
過後瓜子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果然看見了一桌好菜,周圍同年紀的太監都流著口水,卻不敢碰一下,還有好幾個箱子,裡面裝著的都是各種精巧玩具,惹來無數羨慕。
小太監在這種種羨慕裡真是恨不得乾脆日後都跟著王爺幹活算了,誰想晚上該他給小皇帝守夜,卻被告知以後都不必去了。
「啊?我、我可是太后送給陛下的人!太后娘娘說了,我、我要跟著陛下。」
前來傳話的太監搖了搖頭,隱晦的提醒說:「小瓜子,是不是你哪裡得罪了陛下啊……我瞧著陛下從前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對你還是挺好的,什麼都分你一份,如今驟然大變,提起你便垮著臉,像是已經厭棄你了……」
瓜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哇哇大哭,後來又被冷落了幾日,送去了遠離貴人們的地方,去照顧先帝的嬪妃,那與冷宮無異……
08
春日微雨。
將軍府裡卻是汗涔涔地疊了兩個人在那寬闊涼快的羅漢榻上。
身材纖細的那位睫毛都黏在一塊兒,翹地很漂亮,手指頭卻都沒有力氣動一下,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下突然問了謝崇風一個問題:「崇風,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啊?」
這是個困惑了顧珠許久的問題,從前心癢癢的,不敢問,怕勾起人家的傷心事,後來相處的時間多了,顧珠發現這貨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要跟他聊心事的趨勢,便眨巴著大眼睛,好奇起來。
謝將軍氣質出眾,不披甲掛帥的時候鋒利駭人的人屠狂魔氣質便收了回去,平日裡跟誰都很好說話,淡淡笑著,但就是讓人畏懼,這會子摟著身上的顧珠,便又是一副模樣,慵懶地不行,綴著幾分不容任何人打攪的陰冷。
「恩?」謝崇風挑了挑眉,淡淡道,「小時候啊?不記得了。」
「恩……想知道嘛。」年輕的攝政王沒什麼攝政王的架子,雪白落著好幾個紅色牙印的小腿像是魚尾巴一樣擺了擺,「你想想,想到什麼說什麼。」
謝崇風真是許久沒想過從前了。
他一向認為過去的事情都不值一提,發生了的事情便不必糾結,一切都要看未來,看現在。
「那我想想……」但他的小朋友想聽,那又是另一回事兒,他從陳舊的斑駁回憶裡找出了幾件印象還算深的事兒,簡單道,「小時候過年每人都要發一雙新鞋,我的新鞋跟謝祖崢的不一樣,他的鞋面兒上有繡花,跟女人的東西似的,我嘲笑了他一通,他轉頭就把鞋子丟水裡,我娘就去把鞋子撿回來讓我穿,我不穿,就被掐了一頓,我一氣之下把鞋子燒了。」
「啊?」顧珠懶洋洋地像條小蟲子,在謝崇風身上挪動了一下,撐起自己的上半個身子,歪了歪腦袋,「然後呢?」顧珠覺得,後來肯定是謝祖崢告狀自己的鞋子被燒了,然後小可憐謝崇風就被打了一頓什麼的。
「後來?」謝崇風溫柔地說,「沒有後來啊。」
後來的故事也很簡單,但謝將軍卻覺得不必講了,不過是謝祖崢知道了他娘把他不要的鞋子撿回去給他穿這件事,立即就送來一堆自己穿爛穿破不要了的鞋子。
他不願意穿,就又被娘狠狠打了一頓,又哭又鬧地逼他穿,說什麼老爺都讓你穿,這又不是旁人的,是你兄弟的。
他那時候看娘親哭了,一邊咒罵他一邊哭,說他不懂事,就咬牙穿了一回,穿去在謝祖崢面前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