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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阿蘭娜。」剛吃一口麵包的盧卡斯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你也被艾薇拉荼毒了。」
艾薇拉:「嘖。」
「下一站去克丘瑪雅吧。」吃飯吃到中途,阿蘭娜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艾薇拉:「克丘瑪雅?那是哪?」
「一個與世隔絕的小部落。」阿蘭娜笑了笑,「再過幾天那裡會有一場大型的祭祀慶典活動,我想帶你們去看看。」
「好啊好啊。」艾薇拉答應的非常乾脆,又用叉子去叉盤子裡的水果,發起提議的阿蘭娜與對桌的盧卡斯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男人低頭看著盛滿葡萄酒的小酒杯,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克丘瑪雅,一個規模較小卻有著深厚文化底蘊的印第安部落,克丘人堅信靈魂的存在,每年的夏末冬初,他們都會在部落內舉辦極其盛大的篝火慶典,這種慶典寓意迎接也寓意送別,迎接新一年的到來,送別已逝之人的亡魂。
「在慶典上以歡快的旋律送別同族,克丘人相信這樣的歌聲可以指引同族的靈魂去到真正的淨土,讓他們獲得永生的安寧。」
阿蘭娜的聲音很輕,像夏末黃昏的一段晚風,篝火燃燒的光芒對映在她臉上,為她整個人鍍上一層淺紅色的光暈。
艾薇拉:「靈魂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阿蘭娜:「存在。」
艾薇拉:「那……我們也會有靈魂嗎?」
「或許。」阿蘭娜朝她笑了笑,「當我們越來越像『人』的時候。」
艾薇拉眨了眨眼,心底忽然湧上來一股很微妙的感覺,像是有羽毛在她心上輕輕撩撥了一下,有模糊的,沉澱得非常深的東西正從某處緩慢漂浮上來。
她的視線鬼使神差般的落到阿蘭娜身後一點,她看到了一個人,穿著奇怪制服,手執盾牌的男人。
高大的身影,英俊的面容,男人靜默佇立在大樹下,一片模糊又昏暗的夜色裡,有葉片隨風飄落,在他的肩頭滑落,那一片輕柔的綠,彷彿無邊暗色裡悄然盛放的溫柔春光。
男人無疑是特別的,跟艾薇拉之前看到的所有人都不同——他正在對她笑。
那麼溫柔的笑,似三四月輕柔吹拂過的和煦春風。
艾薇拉的鼻子突然開始發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巨大的委屈感一下淹沒了她,委屈裡也有抑制不住的愧疚慌亂。
——「艾薇拉。」
腦子裡好像有根弦斷了,熟悉又陌生的氣味一下包裹住她,好似靜靜燃燒的松木香氣,乾燥溫暖,帶著一種溫和冷靜的剋制,無聲無息寬慰著她。
「艾薇拉。」
黑髮姑娘表情茫然的抬起頭,眼底浮現出了點點淚光。
「怎麼哭了啊?」來人先是有些驚訝,後又表情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果然還是小孩子啊。」
艾薇拉眨眨眼,心底湧現出的莫名情緒漸漸消退了下去,她看了看自己的周圍,不止是突然出現的男人身影,就連原先坐在她身旁的阿蘭娜現在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珍貴的獨處時光,阿蘭娜留給我們的。」盧卡斯對著她很明朗的笑了下,非常奇怪的,艾薇拉又有那種想哭的感覺了。
「最近怎麼樣?」
「什麼?」
「我們艾薇拉最近過得還好嗎?沒有被別人欺負吧?啊……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不過我還是應該好好誇獎你一下——」盧卡斯的臉上含著淺笑,沒有故意搞怪,也沒有幼稚的孩子氣,就像是面對最寵愛的妹妹那樣,非常認真的進行了誇獎,「做的很棒啊,艾薇拉。」
外界的聲音奇妙地止歇片刻,艾薇拉能從那雙漂亮的藍色眸子裡清楚看到自己的身影。
「即使我們都不在你身邊,你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