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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嘛,總是那麼的莫名其妙。
許多突來的舉動,事後想起,也許連做出那個舉動的當事人也不明其意。
可惜,女人卻沒有了這個事後想起的機會。
女人死了,她不再知道男人在認出她的同時,又重憶起他對她的情,更不知因為她男人的婚姻出現了破裂。
而他被男人帶回了唐家,成了男人的愧疚。
那一天,他在對那本日記內容的模糊回憶裡不經意地睡去,良久後,又在那段由死亡畫上句號的愛情裡睜開了眼。
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日落時分,比他預計中離開的時間晚了許多。
他坐起身,恍惚了些許的神思裡清晰傳來鞋跟與地面碰撞出的斷續聲響,循著聲偏轉過頭,透過葉與葉的間隙恰看到不遠處的地上,一道被晚霞拉長的影子。
應該是在他睡著後,來到樓頂空中花園的人。
如果那時候他突然起身走出,於對方來說定是一個不小的驚嚇。
他也便窮極無聊地撥開擋在眼前遮去大部分視線的枝葉,抬眼向那道影子的主人望去。
於是,踩著高跟鞋,卻是穿了一身運動裝的少女側影就這般地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他的視力不錯,即使是在黃昏的天色中,他還是看清了少女的側臉,不算太過細緻的看清,倒是如若再遇見,他有自信能一眼認出那張臉來。
而在他看清那道包裹在略微緊身的運動裝下的身影時,少女正半彎下腰,雙手撐在直立的雙膝上吐著氣,稍作休息。
片刻後,那人直起身,甩了甩頭,連帶著腦後紮成馬尾的黑髮左右晃動開來。
他看到她閉了下眼,再次往返在一條筆直的線路上。
鞋跟與地面的碰撞聲,即刻又細微地響起。
是在走臺步嗎……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她,只是覺得這個少女這麼來回走著臺步,像極了一幅色彩鮮豔的油,動態地展現於他的眼前,絲絲入扣中洋溢著繽紛的絕倫風華,竟讓人忽略去了那一身不出彩的衣物。
也令他想要定格住這個餘輝下,彌散著細膩豔麗的畫面。
待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少女終是停下了不斷重複著的步伐。
在他以為她要離開時,她卻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不顧形象地往地上一坐,便開始捶起自己的小腿來。
緊接著,空蕩安靜的樓頂之上,她用鏗鏘有力的語氣一遍遍鼓勵著自己要繼續加油努力的話語,隨風潛入他的耳內。
含笑的聲音,彷彿對她來說,走得再辛苦,亦是快樂如斯。
說實話,少女的聲音不屬於清脆動人反多了些沙啞低沉,遠不及她的臺步給人帶來瞬息的美感震撼。
然聽到她在鼓舞完自己後,又笑著抱怨什麼人買的這鞋鞋跟太高時,他卻不自覺地彎起嘴角,遠望少女小心翼翼地把脫下的高跟鞋包好放進置於一邊的包袋裡,並從裡頭取出有些陳舊的運動鞋,匆匆換上。
直至他看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方才站起身踱步而出,而微涼的情緒也在不知覺間舒緩成了平靜。
他想,如果那天他在乏累之下不是去了星光的空中花園,如果那天他不是為了圖個清靜躺在了擺放著數盆茂盛植株後的一小片乾燥的空地上,又如果那天他不是睡過了離開的時刻……
那個少女,他將不會遇上,又或者與她僅僅是擦肩而過的相交。
星光是一家專門的模特公司,那麼在星光頂層練習著臺步的少女,無疑是星光的模特。
他沒有刻意去求證,倒是回到唐氏祖宅後,卻是意外地再次看到了傍晚時分遇上的少女。
其實說是見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