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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楠那天穿著Z中校學生會特意為這一屆學生訂製的畢業禮服。男生的畢業禮服是燕尾服,有兩種顏色,一套黑色,一套藏青色。謝嘉楠選了黑色那套,裡頭穿著一件貼身的白襯衫,再配上一套剪裁合體的燕尾禮服,相輔相成的同時,將一向冷漠疏離的他愈發襯出了一種穩重莊嚴之慨。
此時謝嘉楠站在舞臺中央,面無表情地望著臺下等著看戲的觀眾。主持人走到他身邊詢問他是否需要表演器材,他“嗯”了一聲,要了一支笛子。隨後主持人取來一支青綠色的曲笛,謝嘉楠接過的那一刻,坐在前排的幾個花痴女立即聚成一團竊竊私語地討論起來。
蘇夏雖然和謝嘉楠不熟,多多少少也聽說過謝嘉楠的過人之處,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謝嘉楠除了會彈鋼琴繪畫技術以外,還會吹笛。“他居然還會吹笛子。”蘇夏當下發出讚歎。
她身邊坐著的桑禾合上會前隨便借來的一本書,枕著座椅閉目養神。聽到蘇夏這句話,桑禾睜開眼瞄向舞臺上處之泰然的謝嘉楠,笑了一下,抱著觀望的態度說:“據說有一種人能在厄境中爆發潛能,也許謝嘉楠就是這類人。”
蘇夏聳肩,還是一臉不可思議,說:“但這也太誇張了吧……怎麼想都覺得是不可能完成事件啊!”
“你無能不代表別人低能啊。”桑禾閉上眼睛,慢悠悠地迸出一句破打擊蘇夏的話。
有些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很好相處,但一說起話來卻又一點情面也不講直接把你打入地獄十八層,桑禾就是其中一個,而蘇夏很不幸地淪為她習慣性打壓的物件。
蘇夏努唇脹嘴,既而正襟危坐,期待謝嘉楠驚人的演出。
謝嘉楠果然沒讓她失望。
從笛子裡吹出第一個音調開始,弱起漸強,而後如流水般順暢。整個曲子悠揚委婉,韻味深長,彷彿在曲子裡走了一遭江南小鎮,從青石板路登上樓閣舞榭,再繞著流水小橋走古色古香的園林,然後迷失在丹青水墨畫一般的景色裡。
謝嘉楠快收尾的時候,班裡的同學提議讓蘇夏上臺獻花。提議一出,四周的人都應和。蘇夏不好婉拒,只好點頭接來她們準備好的一束花,頂著全場的焦點衝了上去。她走到謝嘉楠面前,還沒遞過去,就被他緩緩掃來的目光迷住了。他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盯著人看的時候很有距離感,可拒人千里之餘又很吸引人。那一瞬間,蘇夏覺得整個禮堂就剩下他優美親切的笛聲和那雙墨黑色的眼瞳,她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意識到要獻花時,謝嘉楠已經收起笛子了。
臺下有不少人在起鬨,蘇夏低下頭,臉“唰”的一聲變得通紅。她趕緊把花束舉到謝嘉楠面前。謝嘉楠沒有刁難她,一聲不吭地拿了過去。蘇夏很感激他,抬頭想說聲“謝謝”,結果對上了他溫柔似水的眼神。
於是蘇夏再一次失神。
最後謝嘉楠小聲點醒了她,蘇夏反應過來,迅速羞走。
他當時的目光就像現在這樣,看得她怦然心動。
那種氛圍很微妙,在雙方默默對視的時候,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定有一些關於謝嘉楠的,不可複製也無法替代的記憶,被她擱淺。
蘇夏非常想知道究竟是哪一段往事給自己遺漏了。她厚著臉皮,像極了以前經常找謝嘉楠搭訕的猥瑣女,開場白老土地問謝嘉楠:“我們是不是在很早之前就認識啊?”
“……”顯然謝嘉楠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蘇夏呲牙笑,解釋說:“我的意思就是……我隱約記得你大概是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轉過來上學的吧?”見謝嘉楠點頭,蘇夏又說,“對啊,我和你真正說上話還是在初中。所以我就想知道,在這之前,我們真的就一句話也沒說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照面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