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把酒話桑麻29(第2/8 頁)
沒有進縣令府……如果自己沒有接診……如果自己的醫術再精湛一點沒有誤診……
這些愧疚悔意無時無刻不在他心裡盤旋,使得他無時無刻不想回到當初,學好醫術彌補自己犯的過錯。
可要是一切都撥亂反正了,他和阿錦此生……
段祐言的痛苦與糾結,聽得孟方荀幾人目瞪口呆,這怎麼跟唱戲文似的,一環比一環精彩,張著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只有陳烈酒和許懷謙兩人,一個人磕瓜子,一個吃瓜子,聽他說,磕吃得非常歡快。
直到最後徹底沒了聲音,許懷謙手裡抓著一把陳烈酒給他磕的瓜子,意猶未盡地問:“這就沒了?”
“沒了。”段祐言搖搖頭,這幾天他就沉迷在這裡迷茫與痛苦中,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這就是一個小人物,從小給自己訂一個努力一輩子的目標,結果因為一場意外,讀書了,開闊了眼界,回過頭來發現現在的自己和以前的目標匹配不上了,執拗地想要回到命運的轉折點,卻發現回不去了,從而產生的迷茫痛苦。
許懷謙挺能理解的段祐言,畢竟他在沒有遇到縣令一家以前,就是鄉下的一個學醫小子。
一輩子的夢想就是當個大夫,自己開一家醫館,這對他來說,就是圓滿的一生了。
什麼讀書當官,都離他太遠太遠,遠到他連想都不敢想。
一個錯誤讓他入贅給了縣令家的哥兒,成了縣令的贅婿,所有人都催著他長進,只有他還執拗地想要學醫,以為自己長進了就能回去繼續學醫了,但在長進後卻發現,回不去了,就算回去繼續學醫了,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一心只想學醫,只想開醫館的鄉下小子了。
就像魚遊進了大海,迷失了所有的理想和目標,完全不明白前路該如何走了。
所以偏執地想,我要是當初沒有跨過這個門檻,沒有走出去過,沒有見識過,是不是一切都不會改變。
尤其是他還有一個拔苗助長縣令岳父,天天對他進行打擊教育,就更讓他迷茫痛苦和想不開了。
“你後悔入贅給你家夫郎嗎?”許懷謙分析完他的心理後,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不後悔。”段祐言搖了搖頭,他什麼都後悔,就是不後悔遇上他家阿錦。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他家阿錦的時候,是在阿錦的生日宴上。
那天他在宴上突然臉頰就燒了起來,滾燙得嚇人,師父在跟一個急診病人施針走不開,想著一個錦衣玉食養大的哥兒,恐怕也不會突發什麼急診,至多就是風寒發燒之類的,就叫他去看看。
他被下人領進了繁花似錦的縣令府後衙,在一眾賓客中,來到被一群鎮上大戶人家眾星捧月般恭維著盛雲錦面前。
第一眼,他就看愣了神。
盛雲錦燒紅著一張臉,低眉垂眼地與身旁的人說說笑笑,明明身體不適,可眉目間流轉的盡是歡快活潑的神色。
明明周圍大戶人家家裡的小姐、哥兒們容貌氣度也不差,可那一刻,不知道為何,段祐言的眼裡只有他的存在。
好似他的一顰一笑都活潑漂亮得不像話。
下人稟告了他的到來,盛雲錦抬眸瞧了他一眼,眉目都亮了一下:“這個大夫長得好生英俊啊。”
當時席間就有人打趣他:“讓你阿爹阿孃照著這個大夫的模樣給你挑個還要英俊的!”
席間的賓客都是縣裡的大戶人家,每一個都是段祐言得罪不起的,他當沒有聽見地上前隔著絲巾給盛雲錦把了脈。
他的手腕很燙,隔著絲巾都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不像是感染風寒所致,他仔仔細細把了一盞茶的功夫,確定只是感染了風寒,沒有別的病症後,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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