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5 頁)

暗灰色，四周的廊柱不斷傾塌，灰塵飛揚，時而有火光濺出觸到衣衫，我抱著小妖站在中心處心亂如麻，突然她拉扯我的衣衫冷靜道：

“阿離！快到那邊牆角去！”

“嗯！”

我脫下身上衣衫便往水缸中浸去然後披在小妖身上，將她重新抱起朝牆角處跑去，兩旁房屋此時轟然倒塌，發出劇烈響聲，灰塵撲面，濃煙襲來，每呼吸一口氣就像吃了一把被焚燒後的木屑般煎熬，火花不斷飛濺到臉頰上灼傷肌膚，發出“嗤”的響聲，我忍住痛意全力朝前衝終於來到牆角，欣喜的發現這兒竟有一個狗洞，小妖臉色嚴肅的將我往外推道：

“阿離，你先走！”

“小妖！聽孃的話，你先走！”

“我不要，我要阿離先走！”

小妖固執道，眼淚卻大顆大顆掉下，白皙的臉頰沾染墨煙看上去如此邋遢，我的心像是被人鞭打般的痛，抱著她哽咽道：

“小妖，乖，聽孃的話，你先走！你走了娘立刻就跟出來！！！”

“不！！！我要你先走！！！”

“小妖！！！”

“娘，你先走吧！小妖答應過爹會保護孃的！！！”

小妖抽噎道，淚暈開臉頰的汙跡看上去髒兮兮的，唯有雙眸澄澈如湖泊，不斷湧出眼淚。此時火勢已迅速朝這邊蔓延來，濃煙翻滾，我哭著將小妖緊抱在懷中不斷親吻她的臉頰，一狠心將她抱起便往外塞去，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我的名字，突然，一個巨物砸在身後，那灼熱滾燙的感覺幾乎將我肌膚燒焦，我緊咬住唇仍在努力將她往外塞著，背後的衣衫突然燃起火來，牙齒深入唇瓣幾分，腥味散開，我卻笑了，小妖，看到你完好出去娘就安心了！

“娘！！！你快爬出來！！！爬出來啊！！！”

小妖趴在洞外朝我哭喊道，聲音幾乎沙啞，背部的灼熱感越來越強烈幾乎令我暈厥過去，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小妖見我如此嚇得忘了哭喊，一雙小手不斷顫抖，眼淚洶湧而出。撕心裂肺的痛朝我襲來，淚如雨下，小妖，娘不會離開你，也不離開你爹，所以……我用力將身上衣衫拉扯下，只聽“嘶”的一聲響，那燒焦的衣服早已連在肉裡，錐心的痛，早已不顧背後仍舊火辣辣的痛感，我竭力往外爬去，小妖這才反應過來，奮力伸手將我拉著往外拖，小小的臉蛋滿是淚痕，口中不斷喊道：

“娘！！！加油！！！加油！！！還剩一點就出來了！！！”

“……呵，小妖別拉娘，讓娘自己來……”

“娘！！！小妖不能沒有你，爹也不能沒有你！所以我要你用盡所有力氣往外爬！！！”

就這麼短短一米的距離，每向前爬一步就如同在刀刃上走過般，我努力朝她微笑，身上的力度卻一點一點消失去，只能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無盡撕裂般的痛意，小妖哭得聲音沙啞，卻仍在不斷為我含著加油，小小的手掌拉住我不放，大聲道：

“阿離！如果今天你死在這裡！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小妖……你！”

“所以你要活！你要加油！阿離，加油！加油！”

聽到她說道“死”這個字時我的身體突然湧現一股力量，蒼白一笑，更加用力往外爬去，不斷有灼傷之物傾倒在雙腿上，就像滾燙的油潑在身上般的感覺，呼吸一點點薄弱，在唇幾乎被我咬爛的那一刻終於爬出，意識模糊前只聽到小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娘”……娘，她終於喊我娘了，我微笑著昏死過去。

痛，這是我唯一的感覺。

像有無數雙手拿著刀刃在身上戳刺著，深入骨髓，濃烈的腥味撲鼻而來，我幾欲嘔吐。身邊哭聲不止，這聲音……像小妖的？是小妖麼？想到這兒心一陣陣抽痛著，小妖，我的小妖，你為什麼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