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盧象升(第1/2 頁)
大時雍坊,松樹衚衕,衚衕深處有一間兩進的宅院,後院裡,一個男子手提一柄大刀,正舞的呼呼風聲。
時間已是深秋,正是秋寒料峭的時候,他卻僅僅穿一件單衣,額頭猶然有細密的汗珠浸出。
他叫盧象升,常州府宜興縣人,現為戶部員外郎,從五品官員。二十二歲中進士,二十八歲便做到了五品官,可以說春風得意仕途順暢。令人敬佩的是,盧向升升官靠的不是阿諛閹黨,而是憑藉真實政績。
而現在,他又接到了吏部通知,即將升任大名知府,從朝廷到地方任職按例要升一級使用,而盧象升卻相當於連升三級,從五品的戶部員外郎到正四品的大名知府,仕途之順豔煞旁人。一方面是閹黨倒臺,從朝廷到地方空出大量空缺需人填補,再就是盧象升政績確實斐然,讓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盧象升進士出身,看起來白皙文弱,實際上他身材高大,力氣遠超常人,而且自幼習武,善於騎射,能文能武在文官中算是異類。眼下戶部的差事差事已經交卸,就等著領上任的公文勘合,便要離開京師去大名府上任,閒著無事,便在家中演練起武藝來。
就在盧象升舞刀之時,細密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家僕從月亮門進入後院,靜立在外側。
盧家家教很嚴,當盧象升習文練武之時,家人不會無故打擾。眼睛餘光瞥過之後,盧象升知道必然有了大事,又舞動了幾下,收住刀勢,轉過身來,目光炯炯看了過去。
“老爺,宮裡來人了。”家僕盧福恭恭敬敬的稟告道。
乾清宮。
看著眼前年輕的盧象升,朱由檢內心很是感慨。上一世,陝西流賊起,禍亂整個北方,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組建精兵圍剿流賊,穩定住了局勢。在文官之中,算是少有的知兵之人。
只可惜自己當年沒有給予他足夠的信任,錯用了太監高起潛,以至於他獨戰建奴大軍孤立無援,領孤軍和建奴激戰壯烈殉國。
更讓朱由檢感慨的是,遊歷四百年時瞭解到,不僅盧象升為國戰死,其弟盧象觀,其從弟盧象同、盧象坤,還有其三個從父,乃至盧家一門百餘人,幾乎都死在和清兵作戰的戰場上,滿門皆忠烈!
而當時併為大明柱石的洪承疇,論能力也許不比盧象升差,可是論氣節卻是判若雲泥!
盧象升這樣的人才是國之棟樑,才是朕應該信任應該重用的人!
“盧象升,天啟二年進士,做過翰林院編修,戶部主事,戶部員外郎,吏部考評皆政績卓異,故擬外放為大名知府。”朱由檢清朗的話語在殿中傳播。
朱由檢繼續道:“這些都是吏部給你的評語,然朕又聽聞你自幼習武,力氣很大,是個知兵之人,卻不知真假?”
盧象升神色平靜,只是微微躬身謙遜道:“微臣是有把子力氣,也讀過幾本兵書,知兵卻是談不上。”
朱由檢道:“既然如此,不妨和朕談談,你對遼東戰事怎麼看?”
盧象升愣了一下,他本以為只是平常的覲見,畢竟外放知府,按例皇帝都會召見慰勉一番。沒想到皇帝見自己不談政務,竟然問起兵事來。
不過他向來對兵事感興趣,又是在朝廷任職訊息靈通,自然有一番自己的見解。
“陛下相詢,微臣便說一下拙見。以臣看來,遼東戰事當以守為主,不宜主動向建奴進攻。”
朱由檢微笑道:“不妨詳細說說。”
盧象升便繼續道:“微臣之所以這麼說,是根據瞭解到雙方兵制差異而言。據臣所知,建奴採取八旗制度,全民皆兵,兵又有旗丁旗餘之分,旗丁不事生產,整日訓練常年作戰廝殺,無論是個人戰力還是組織度還是軍紀森嚴都遠超尋常軍隊。
反管我邊軍,軍制敗壞,除了將領手裡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