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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應該趕緊說點什麼——說幾句玩笑話,把它變成一個輕鬆的偶發事件。但是關於你正在翻看別人的私人支票簿一事,能開什麼樣的玩笑?天哪,我怎麼這麼笨?我幹嘛要去碰那該死的東西?我應該就在那兒坐著,靜靜地品嚐香檳。
但是我又想了想……是他自己把支票簿忘在桌子上的,不是嗎?這就意味著他認為這沒有什麼可保密的。再說,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看見我在翻閱它,是吧?也許他什麼也沒看見;也許一切都只是我的瞎猜。
當我把鑰匙插進鎖孔裡的時候,我其實已經感覺好多了。好吧,就算剛才塔欣的態度算不上友善,可能是由於他感到不舒服,或是有其他的原因。或者也許只是因為他不想催促我。我所需要做的只是明天送一張感謝卡給他,除了再次表示感謝之外,還可以建議我們一起去聽瓦格納的音樂會。真是個好主意!而且我會熟讀關於序曲的那一部分,這樣一來,如果他再次問我是哪首序曲的話,我就知道該如何應答了。沒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根本用不著擔心。
我推開門,解開了外套的扣子,然後我的心狂跳了一下。蘇西正在客廳中等著我。她坐在樓梯上——帶著一臉古怪的表情。
“哦,貝基,”她責備地搖了搖頭說,“我剛跟塔欣通完話。”
“是嗎?”我讓自己聽起來儘可能自然一些,但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嗓音已因害怕而變得尖銳。我轉過身去,脫下外套,慢慢地解開絲巾,企圖拖延時間。塔欣到底和她說了些什麼呢?
“我想我已經沒有任何必要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她停了一會兒說。
“嗯……”我支支吾吾,感覺糟透了。上帝,讓我抽支菸吧!
“我並不是在責備你什麼的。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她搖搖頭,嘆了口氣,“難道你就不能更委婉一點地拒絕他嗎?他聽起來非常沮喪。那個可憐的傢伙的確是對你動了心,這你是知道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更委婉一點地拒絕他?
“他到底……”我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他到底怎麼說的?”
“唔,他本來只是打電話來告訴我你落下了你的傘,”蘇西說,“顯然是服務生髮現並追了出來。但是當然,我問了問他今晚的約會怎麼樣……”
“那……那他怎麼說?”
“唔,”蘇西聳了聳肩,“他說你們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只是,你已經很明顯地表現出不想再和他見面。”
“噢。”
我一下坐到了地板上,感覺疲憊異常。原來如此。塔欣確實看見了我在翻他的支票簿。我把自己可能與他在一起的希望全給毀了。
但是他沒有告訴蘇西我的所作所為。他是為了保護我,假裝是我不願意繼續交往下去了。他真是一位紳士。
實際上,整個晚上他都很有紳士風度,不是嗎?他對我很好,表現得既有禮貌又迷人。而我所做的只是,在整場約會中不斷地對他撒謊。
忽然我想放聲大哭!
“我只是覺得太可惜了,”蘇西說,“我當然知道這種事不能勉強,但是你知道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他喜歡你好長時間了!你們倆本應該是幸福美滿的一對。”她看了我一眼,又有些不死心地問:“難道你們真的不會再一起出去了嗎?”
“坦白地說……我不是這麼想的。”我的聲音顫抖著,“蘇西……我有些累了。我想我該上床睡覺了。”
我站起身來,慢慢地沿著走廊向臥室走去,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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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麗貝卡?布盧姆伍德女士
倫敦SW6 8FD伯尼路4號2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