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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萬里,華英飄零,你站在漫天繽紛裡,朕就在城牆下望著你。你的目光投過來,何等風姿何等犀利……像烈日下的冰,剔透又純粹……後來丞相謀反,被賜死……”他深神色迷離,眉眼深湛。
“父親沒有!他是被誣告的!”我打斷他,眼前驀然掠過父親飲下毒酒口溢血水的慘狀,那時候父親的目光是何等地屈辱和不甘啊。我看著眼前這個曾被我恨過卻也深愛著的男人,目光冰冷起來。
“你身為罪臣之子,被朕召入皇宮。當年白衣少年的鋒芒猶在,刀劍相向,你那時的眼神……對,就像現在這樣。哈哈……朕知道的……為了那些人,你會恨朕的……不惜用你的劍,親手殺了朕。”
“你醉了。”我扶住他。
“阿虞,若是宮中有變故,你忍著些。朕自會保你性命。”說完這句話,他倒在我身上。
我聽得一頭霧水,卻也不知他到底遭遇何事。我將他扶到榻上,挨著他和衣睡了。
翌日。霏煙打聽來一個訊息,我突然就將一切都串了起來。
兩日前,董氏餘黨盡被伏誅,董家外戚殘餘七十三口鋃鐺入獄。其中一十六人在昨日已被斬首示眾。三人被施以絞刑。後宮妃嬪亦指我以龍陽之身勾引君上,目無禮度,獨佔聖寵,暗地裡收集王室秘辛,與董氏殘黨內外勾結。罪臣之子欲圖效父謀反,以書信與餘黨暗通,且人贓俱獲。皇后已下旨,要將我送入寒鐵牢獄,擇日再判。
傍晚便有人來拿我入獄,咄咄逼人。我正彈箏一曲,雙弦齊斷。我雙手被捉住時,突自仰天長笑,橫劍掃過,一地血流。我站在華麗大殿正中的血泊裡,斂琰劍在手,笑個沒完沒了。
很久都沒有拿過斂琰劍了,粗糙的劍柄細緻地貼緊我的掌心,細細回味,忽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的自己。
秋柳還沒有回來,霏煙很平靜地收拾了一殿狼藉後很平靜地候在我身邊,好像將將堆在後園的不是屍首而是剛從後侍房領來的夏日瓜果。
“霏煙,你走吧。”我把他賞賜的珠寶首飾用絲錦包起,遞給霏煙。卻無法告訴她該怎麼逃出這座已經被團團包圍的囚籠,因為我也不知道。
“少爺,您回來了。”她靜靜地笑著,接了我手中的包裹,小心地揣進懷裡,末了,仍舊淡淡笑道:“這些我且先收著,少爺您要用時,找霏煙來取便好。”
我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在燈火通明的大殿中搖搖欲墜,與另一個明黃的身影擦肩而過。直到她淡紅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口,我才緩緩抬頭看向以站在我面前的人。
他的表情很是不好,眼底都能看出怒氣。然而我只是淡淡地直視他的眼睛,不躲避,也不掩藏。
對視良久,他俯身抱住我,嘆氣一般地道:“也罷,殺了便殺了。阿虞,不要怕,朕定會護你。”
“皇上,我只問你一句,這一次,還是不是張家做的鬼?”
沉吟片刻,他答:“不是。”
“是這樣啊。”我瞭然。
如果說當年他還是剛登基的新皇,迫不過龍臻將軍的壓力下了滅我滿門的詔書,這次就是將錯就錯斬草除根,畢竟董家早已和皇室不死不休。我恨他,卻也知道如果我是那個位置的人,怕是會做得更狠更絕。
在他黯淡的眸光中我捧住他的臉,狠狠地吻上他的唇。我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得火熱,他將我抱上床,粗暴地撕了俗衣,粗暴地糾纏吻抱,深深進入。我沒命地咬他掐他,直到血腥味滿口,直到兩人皆遍體鱗傷。
深夜,我盯著高懸的芙蓉帳,睡不著。我知道他也睡不著,因為當我把手伸進枕頭下面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繃緊了身體。
我從枕頭下邊抽出斂琰劍,湊過去看他微皺眉頭的臉。他漆黑的睫毛在岑白的月光下根根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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