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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孤多年的風瑜,最是善解人意,就是有些死心眼,不肯做個閒散富貴的公子,非要替孤盡些薄力。孤就允了他這麼個小官,還要喜公公多照應下,教教規矩,省得不小心又衝撞了太皇太后……”
喜公公先還點頭哈腰地聽著,聽到最後嚇了一跳,小心地去看司馬逸。司馬逸渾不在意地又問風瑜:“你這幾日可已熟知任中事宜?”
風瑜規矩地應道:“都清楚了。”
司馬逸點頭,面色有些沉重地續道:“當初的寧王案,牽連血腥甚重,孤心中始終難安。如今討逆連番遇挫,穆嚴也血染徵場,思及種種,孤更是中夜難眠。值此中元節臨近,孤想在宮中做一次盂蘭盆會,超度那些因孤而亡之魂靈。”
風瑜想起當日在西市看到的情景,心頭亦是沉重,低聲應了句“皇上慈悲”,聲音也是肅然。
司馬逸貌似不經意地瞥了眼喜公公,續道:“應節衣裳的置辦就交給御府令了,不可自作主張,需仔細聽取太皇太后的建議,不可惹她老人家氣惱!”
風瑜聞言有些緊張,抬頭看著司馬逸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喜公公在一旁答應道:“奴婢親自帶御府令過去。”
司馬逸點頭,末了又加了一句:“孤要闔宮同祭,別漏了人!”
風瑜暗暗咬緊了牙。
期待已久的見面就這麼結束了,風瑜甚至不知道司馬逸到底想要自己做什麼。只是去幫李章做件衣裳?拜託!那也用不著非要自己去吧!
風瑜滿心不忿地回到自己做事的院落,無精打采地聽著助理念著各種報備,忽然覺得無比厭煩。冷著臉摔袖而起,扔下不明所以的助理,出門而去。
他漫無目的地在宮中亂走,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漸漸越走越僻靜。過了一個月亮門,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草木葳蕤,花紅柳綠的園子,比王府中可大了數倍不止。風瑜頓時心情舒暢起來。他循著小徑往前走,一心去尋他最愛的水。
果然,繞過幾處撲簌迷離的曲徑通幽後,眼前驟然開闊,一池碧水映著藍天,水的氣息載著花香草香浮浮沉沉,燻然欲醉。他嘆息著閉上了眼睛,習慣地去腰間摸簫,卻又失望地睜開了眼睛。
便在這時,他聽見不遠處有些奇怪的聲音,像是金屬碰撞著地面,卻又有掃把來回拖掃的聲音,他好奇地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一個假山門後,已不是林苑的範圍,一條整齊的卵石路橫在眼前,對面是高聳的宮牆,幾重飛簷從牆頭巍然翹出。
風瑜心知對面已是內宮,不由得有些躊躇,正想回返,一眼瞥見不遠處有個低頭掃地之人,正向這邊而來。風瑜毫無來由地心跳加劇,側身躲入假山的暗處,等著那人一步步走近。
像是過了一個時辰那麼久,風瑜才見那人從門洞口露出身來,卻不是李章又是誰?!
風瑜震驚地捂住了嘴。
時已入夏,太陽已開始毒辣,來往宮人都換了輕薄的夏裝,李章卻仍是一身棉布夾衣,領口印著汗漬,鬆垮地罩在身上,像是罩著一具伶仃的骨頭架子。
風瑜上回重見李章時已覺得他瘦得過分,現在更是全然沒了往日的模樣。除了那雙依舊美好的遠山墨眉,和眉下濃密纖長的睫毛,他的臉上,已經再無一點風瑜熟悉的樣子,連那飽滿的雙唇也褪盡了最後一絲顏色,變得蒼白而枯萎。
李章停了下來,風瑜怕被發現地又往陰影裡縮了幾分。
停下動作的李章抬手擦去額頭的細汗,暈眩地閉了會眼睛,解下腰間掛著的水囊,緩緩喝著水。看管他的內監拖著鎖鏈又鎖去前邊,風瑜才看清那鎖鏈是直接環在李章腰間的,一把大鎖掛在身後。
“你今日掃完這條路即可。日頭毒得很,咱家歇會,你可不許偷懶!”
風瑜聽那內監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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