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回不來的朋友(第1/4 頁)
徐文因聽不見聲音了,用腳去尋找腳下的臺階,突然胸口被人狠狠一推,跌坐在地上。
不等他有所反應,後面一股拉扯的力量將他從地上拽起來,狠狠摜在地板上,他也顧不得什麼能不能睜眼,瞪大眼睛去看他面前的身影。
十二個人偶將他團團圍住,手中的武器高高舉起,隨時可能落在他身上。
“徐文因!”
徐文因透過人偶之間的縫隙,清楚地看見一個穿著墨綠色斗篷的人正拽著徐文羲的頭髮往臺階上走,那人正是魔法師。
徐文因遍體生寒,想要廝殺出人偶群,但僅憑他一人太難了。
兩隻人偶手中的鐮刀剜住徐文因的胳膊,將他架起來,脫離了地面,徐文因就更無可能掙脫開,眼睜睜看著徐文羲被帶走的同時,被人偶的鐮刀扎入腹腔攪動。
在伯紀元廝殺多年的玩家,無論是對於疼痛的忍受程度,還是生命力的頑強程度,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即便身上殘破不堪,徐文因還是拼命地掙扎。
他不顧雙手,硬生生將手臂扯出來,上面被狠狠剜去一大片血肉,露出底下森白的骨頭,只要還活著,出去就一切都能恢復的。
徐文因猛地發力,抓住攪動腹腔的鐮刀,抬腿踢在人偶的臉上,鐮刀脫手到了徐文因的手中。
這一刻,徐文因如同關羽再世,手持一杆鐮刀,收割著一個個人偶的頭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徐文因深諳此理,在人偶頭顱掉落在地的時候,便用力將頭顱踩碎。
雖然失去了頭顱,但人偶的行動並不受限,徐文因咬著牙,身體的負荷已經到了極限,但這群人偶還在朝著徐文因發動著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在這樣程度的肉體傷害下,人的大腦會選擇遮蔽痛苦,以換取宿主的一線生機,徐文因也不例外。
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麻木,他已經不知道這是收割的第幾波攻擊了,心裡只記得一件事,徐文羲還在等著他去救。
恍惚間,徐文因似乎想通了這些人偶為什麼還能持續發動攻擊,只要那個還在看著他,只要他在那個的目光中,他就永遠殺不乾淨。
徐文因手中鐮刀調轉方向,他僅僅只看一眼便閉上了眼睛,用力衝刺過去,中途人偶的鐮刀也只是減緩了他一點速度,並不能阻止他。
手起刀落,巨大的球被切割開,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紅黑的血肉混作一團,釋放著腥臭的氣味。
徐文因來不及去欣賞人偶群的倒塌,視線對上臺階上的人。
他助跑起跳,三階並做一階,飛速朝兩人靠近,腹腔中的臟器掉落在地上,拖行著前進。
徐文羲呼吸一滯,拼命地伸長手臂,等待著那個人將自己救出去。
徐文因的速度很快,即便這臺階佈滿荊棘,劃破他僅剩的衣物,他也義無反顧地前進,終於就差一點點了……
魔法師停下腳步,將徐文羲甩到上面,身體砸上臺階的那一刻不可避免地往下滾落了幾圈,後腦勺汩汩淌出血跡。
徐文羲的視線模糊了,他盯著兩道身影,淺色的徐文因靠近那個墨綠色的身影,明明魔法師尚有還擊之力,但他也只是抬起手,又放下,最後被徐文因扯住衣領往臺階下甩去。
滾落聲很長,不知道是臺階長,還是現在的一切在徐文羲的眼中都無比漫長。
徐文因掙扎著爬到徐文羲旁邊,將治療藥劑往他頭上澆。
系統出品的藥劑確實好用,不一會兒徐文羲的傷口便癒合了,自己則趴在徐文羲身邊陷入了昏迷,剛剛那一場到底還是耗費了他太多心力了。
徐文羲揹包裡只放了一瓶治癒藥劑,藥劑有限,他也只能著重用在徐文因開口的腹腔上。
但這麼重的傷,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