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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為什麼一切都來的這麼晚?
如果早一些,在我還沒有絕望的時候,也許我有資本衝動,可我現在還剩什麼?家破人亡,走投無路,在這個城市做最下層的人種,我有什麼資格再談愛情?
能活著,已是命運最大的恩賜。
我猝然看向他,有幾秒幾乎不敢呼吸:“放開我吧紀時,我們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何必再強人所難,我對過去不再記恨,也不想再去觸碰那些回憶。一切都過去了,都忘了吧,對你我,都好。”
……
回家一路我都開著三檔在走,電動車嗡嗡的行駛著,速度很快,冷嘯的風像刀一樣刮在我的臉上,耳畔反反覆覆都是紀時愴然的聲音:“越尹,求你了行麼,越尹,求你回到我身邊來……”
眼淚終於忍不住,一點一點湧出來,潤溼本已生疼的臉頰。
那些溫暖的回憶,像電影裡的片段一幕一幕變換著在我腦海裡上演,那樣飄渺,面對紀時的每一刻竟比著八年的時光還要難捱。我不敢再待,我害怕我再次淪陷。
紀時永遠不會懂,我不恨他,我只是,經不起他再一次的離開。在人海茫茫中毫無頭緒的搜尋他的背影,我真的厭倦這種日子了。
第一次已經足夠讓我死去活來,我這顆千瘡百孔的心,再也經不起第二次折騰。
停好了車,在樓下花壇坐了許久,天空藍得近似黑色,像英雄墨水潑了一樣。零星的幾顆星星伴隨著清冷的月亮,銀白的光越過殘破的舊樓投射在我身上,我抬起手,張開五指,一點一點將無名指移到月亮的軌道上,看著那一截璀璨到刺眼的光華,我腦中一片靜白,剎那間,彷彿時光倒轉,紀時過去那些承諾還言猶在耳。
我自嘲的笑著,瞧,多美的青春,多疼的過去,和無名指上的血脈一樣連著心。
坐夠了,我拍拍屁股上樓,疲憊的回家,感覺整個人輕的像要飄起來一樣。我媽做好了飯菜放在桌上,用紗罩蓋著。見我回來,她漫不經心問我:“今天沒加班怎麼也這麼晚?”
我沒有回答,揭開紗罩,嚼蠟一般吃著冷飯冷菜。
她皺眉看我一眼,“還沒熱,急什麼?沒吃過飯啊?”
我沒有多餘的氣力和她鬥嘴,揮揮手道:“你別管我了,去睡吧。”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我也不想去猜想她心中所想,她是生我養我的親媽,在她面前我原本就藏無可藏。
她拍了拍有些微皺的衣服,轉身進了房間,關門前,她倚在門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越尹,今晚睡覺你枕頭枕高點,別再做那些舊夢重圓的美夢了。你動腦子想想,紀家現在的狀況,會不會接受你這樣的媳婦兒。”
我機械的咀嚼著青菜梗,嘎吱嘎吱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發麻。
“你愛聽就聽,不愛聽就當我放屁,我吃多了才管你!”
說完,她狠狠的關上了門。
我一直沒有抬頭,也看不清她當時的表情,可以想象肯定是戲謔又鄙夷的。我早就習慣了,不心痛,一點也不。
她說的對,我和紀時,隔著的,豈止是八年的時光,破鏡重圓,這詞兒擱我身上就是個笑話。
紀時
酒吧裡繽紛繚亂的燈影光怪陸離,我在沙發裡癱得跟攤泥一樣,我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總之,一晚上來者不拒,喝到後頭我有些上頭,劉乃被我嚇著了,兩步上來就要搶我的酒瓶,最後是程陽攔著,他擺擺手,拿了瓶酒對我說:“我陪你喝。”
我們沉默的乾杯,一瓶一瓶的灌倒胃裡,到最後也分不出什麼酒的滋味,只覺得胃裡像有火在燒。
有時候覺得成熟並不是個好詞,至少我覺得不是。
不再像小時候,有什麼就能說,出了什麼事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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