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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隱約的色彩來。
舒朗和婉茹兩人一起走著,之間分開了一個人的間隔,欣賞著原野的朦朧。本應該輕鬆的心情,卻被那個話題壓得有些沉重,就是水生的事情。
“婉茹。”舒朗突然間嚴肅起來。
婉茹抱著狗仔看著舒朗,感到一陣陌生。
“婉茹,我有個粗淺的認識,說出來你不要見笑。”
“說吧。”
“有時候也覺得水生說的對,人就是邪惡的。為此我倆高中畢業時就發生了爭論。我一直都堅信,不管怎麼樣,人是善良的,社會到處都充滿了光明,掏出心來待人,人們就會真心待你,就可以實現人生的價值,實現自己的理想。
“他說社會是極其複雜的,人心難測,需要處處提防,有時還要主動算計別人、出賣良心才可以立足,才可以實現自己的價值。還說就像潘曉說的‘人生的路怎麼越走越窄’。我們當時就打賭,二十年後再相聚,看看誰是成功者。
“已經不可能了。”
舒朗說著惋惜中帶著傷感。繼續說:
“也許他是成功者。
“有研究說明,新生兒與狼崽子沒有本性的區別,天生的具備利己之心和兇殘的慾念。
“但是水生的認識太偏頗。
“我思考了很久,覺得人性本惡,趨向善。人性是變化的,是被愛的力量牽引著走向了善,掙脫了愛的引力,被恨吸引過去,就走向了惡。
“愛的力量來自天生,生命誕生下來,感受到的首先是母愛,再就是親人的愛,老師的愛,朋友的愛,愛像陽光一樣普照大地。
“恨是派生出來的,是弱小的,是藏在陰暗處滋生的汙穢。
“利益是萬惡之首。你看,孔子說:‘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墨子主張義利統一,孟子認為義是先天道德,荀子主張先義後利,以義制利,董仲舒號召重義輕利,清代顏元說的實際:義中之利,君子所貴。
“先哲們說的一切,都是勸誡人們,如何對待利與義,切不可見利忘義,見利忘本,見利起心,見利忘法。
“嫉恨,是萬惡的溫床。在人們振臂高呼‘衝動是魔鬼時’,不要忘了衝動來自於恨的瞬間爆發,嫉恨才是真正的魔鬼。
“刨開嫉恨的外殼,會發現這個不太光彩的詞眼,卻生長在一個很好的環境裡:因為愛才產生了嫉妒,變異的嫉妒任其自由生長後,改名叫偏執,偏執成熟了叫做邪惡,邪惡老了就叫魔鬼。
“看到別人點錢就手癢,看到美女嫁人就陽痿,看到別人升官就牙疼,離惡人的標準就不遠了。”
這一番話,說的婉茹不甚明白,不過她還是對舒朗感到驚訝和敬佩。
“你是說,像水生、任虎還有被你打跑的那些流氓,都是在發洩恨嗎?”婉茹問。
“還有那兩個冒牌的‘杜丘’和‘史村’,他們都是被恨引上了歪道,自己得不到,就要毀滅給你看。這就是壞人和小人的邏輯。”
舒朗第一次把水生劃歸了壞人的行列,他的心隱隱作疼。
“你說的話,我還不太明白。那麼說壞人就不能變好了?”婉茹又問。
“不光你不明白,連我說出這番話,也不深知就裡。至於能不能變好,我還沒有研究呢。”舒朗狡黠笑一下,兩個酒窩已經被歲月填補的淺淺的了。
看著這對酒窩,婉茹笑了:“我知道了,長酒窩的人善良,長虎牙的人,嗯,兇險,對吧?”
“那當然。”舒朗得意地說。
舒朗說這一番內心話,還有個目的,就是想借與水生思想意識上的分歧,給自己打水生,找到一點道理上的支撐。儘可能的減少婉茹的誤會。
話說到這裡,就開始轉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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