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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飛下來,所有機組成員特別是飛行員都很疲憊。身懷六甲的許雅君更是累得連飯都懶得吃,只想睡覺。鑑於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況,俞素梅再次冒著捱罵的風險,建議王大隊長撤銷她第四天的飛行計劃。得知這一訊息後,許雅君直接跑到團部找團長請戰:“團長,災區人民需要我,讓我繼續執行空投任務吧!”“你們王大隊長撤銷你的飛行計劃是對的,是對你負責,也是對首長負責。”“你們可別拿他說事兒,我們有‘約法三章’,他不得干預我的飛行。”“那你也得為你未出世的孩子著想。”“團長,你算沒算過一筆賬,少一架飛機執行空投任務,就會有上千社員沒有食品充飢,沒有藥品治病,他們就會有生命危險。你說,是上千老百姓的生命安全重要,還是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重要?再說了,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自個兒最清楚,再飛三天兩天不會有問題。萬一真的為了救災而小產,那也值,我還可以再要,而老百姓如果得不到及時援助,餓死了,病死了,他們可不能再生啊!你就讓我飛吧!”雅君這番憧憬激昂的陳述,深深感動了團長,他給作訓股打了電話,批准許雅君機組繼續飛行。
1963年9月,河北省在保定召開抗洪搶險先進單位和先進個人表彰大會,空軍推薦許雅君代表飛行員參加。開始她死活不幹:“幹嗎非讓我參加,我又沒什麼特殊貢獻,不就是肚子裡比其他飛行員多個孩子嘛,這有啥可張揚的。挺個大肚子參加大會,多不雅,我不去,讓玉蘭或素梅去吧!”她這不是什麼假謙虛,別看她平時有股不甘人後的勁頭,但她身上還真沒有愛虛榮、好出風頭的毛病,她的座右銘是:“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和黃副主任結婚後,她更不願拋頭露面。但俞素梅的一番話最後說服了她:“雅君,這不是你個人的事兒。你代表的是全體參加空投的飛行人員,更是代表我們全體女飛行員。派你參加大會有特殊意義,你的形象就是一種無形的愛的展示,讓災區人民知道,在他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危難時刻,我們人民空軍、我們女飛行員是在體積艱難的情況下為他們送吃送藥的。你去參加大會,是讓全中國,甚至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新中國的女飛行員沒有辜負偉大領袖毛主席的厚望,我們不是藍天花瓶,我們是有著鋼鐵般意志和強大戰鬥力的藍天戰士。”
許雅君正是懷著這樣一種心情走進大會會場的。她的到場正像俞素梅所預料的那樣,其轟動效應不亞於發射一顆衛星。如果讓代表們知道她還是一位將軍夫人的話,那會場該鬧地震了。當然這是絕密,不會透露給媒體和與會人員。這次大規模救災任務,賀銘沒能參加。他正在湖北桃源老家休假。回家後他給玉蘭來過兩封信,她只回過一封信。進入8月後,她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救災飛行中去了,壓根兒把他給忘了,直到空投任務結束,才想起了他。到機務中隊一問,才知道他尚未歸隊。仔細一算,他已超假,肯定是因京廣、京滬鐵路被洪水沖斷,不通車,被困在哪個地方了,這時她才開始著急。因為他沒帶多少錢,困在旅途中需要食宿費,他怎麼應付呢?一想到他被羈絆在漫漫長途上,她又急又氣:急的是他沒有盤纏,怎麼回北京,莫非淪為叫花子,沿路乞討?氣的是一個大活人,為何不來個電報,難道連發封電報的錢都沒有?她心裡著急,又不敢表露出來,怕別人笑話,連同室的素梅、雅君都沒察覺。她就是這麼個外表柔順、內心倔犟的人。這種暗處牽腸掛肚的日子比起前一段救災時的勞累來有著別樣的苦澀。她此時的心情,正如戲曲臺詞兒所說的那樣:“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8月底,賀銘回到了西郊機場,人是又瘦又黑,好在仍很精神。他歸隊的當天晚飯後,便與玉蘭相約來到游泳池。他們兩人就是在知識浩瀚的書海中,在碧波盪漾的池水裡泛出愛情漣漪的。他倆遊一會兒後便坐在池邊兒的條椅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