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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開啟雙臂,緩緩飛起,越過將軍府那高高的城牆,玄色的背影在灰白的蒼穹之下,如一隻度盡寒潭的孤雁。可是不管怎麼用盡全力,也飛不過人間煙火,獨留悲愴的鳴叫,讓山河為之泣淚。
楚夕夜足尖輕點,越過飛雪城的青牆黛瓦。所有的記憶,在微雨中迅猛而來。那個院子裡的一切,每個角落,都有著最純真的一切。
曾經,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曾經,拿起一個黃色的平安符,一臉慈愛的看著他。輕聲道:“夜兒,這是母親/親自為你求來的平安符,可護你一生平安。”
那年大雪,他為錯手殺死‘她’無法接受,隻身離開,自我流放,淪落天涯,乞丐一般的活著。他不停地走,跋山涉水,雖然不知道該去哪裡,可是他不能停下來。只要一停下來,那種來自內心的譴責就折磨著他,時刻提醒他,他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錯誤。
還記得有一次,他走進茫茫的雪原中,沒有食物,沒有人煙。餓了就吃雪,渴了也飲雪,不敢睡覺,只能就著雪地小憩一會兒。就連累得昏了去,夢裡的一切都是冰冷而清醒的。他用手攥緊胸口的平安符,就像攥著自己的命。讓他可以有勇氣,繼續走下去。讓他以為,能夠走出去。因為曾經有人說,它可以護他一身平安。所以,這一生,只要有它在身邊,就再也不怕。
可是如今……
他停下來,站在城中較高的一處房頂。雨雖小,時間久了,也足以打溼一切。髮絲被風吹得凌/亂,溼/了雨水後冰涼涼的沾在臉上。清雋的輪廓隱在風雨中,刀削的眉目上,積了密密的一層細珠子,覆沒瞭如寒星一般的視線。
右手緩緩在胸前拿出平安符,如竹節一般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展開,風一吹,吊在上面的紅線鬆鬆的纏在指間,好似留戀,不忍離去。就這樣虛虛的掛在指間,一點一點的,滑落下去。最後,一陣寒風呼嘯而過,紅線脫離手指。風雨翻卷著平安符在空中打了圈,消失在飛雪城的繁華熱鬧中。
灰白的天空下,房頂上的人,緩緩抬起頭,眼裡空無一物。冷毅的輪廓,薄涼的唇線,勾勒出偌大的悲傷。透明的銀色絲線,讓整個城的繁榮,看起來那麼遙遠,而眼前的人,那樣不真切。
他看無數的、透明的絲線落了下來,冰冷地砸在臉上,而此刻,他的心裡如此的清晰。
他,很想看雪,一場潔白無瑕,可以遮住所有顏色的雪。
能夠把所有悲傷都遮住,寂靜無聲的表面之下,讓一切悲傷沉睡。
狹長的睫毛上,那層細密的雨粒,終於凝成一顆更大的珠子,滑落在人蒼白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寫了兩遍,為什麼寫了兩遍,因為優盤毀壞資料丟了,很悲催的。當時哭笑不得,恨不得丟了錢也不要丟資料。後來再寫一遍,我總以為寫不出當時的感覺,因為第一次寫到這章很想落淚。再次看,還是淡淡的憂桑。楚夕夜啊。我該那你怎麼辦?。。。
☆、第三十九章^雪中雪
第三十九章
【雪中雪】
一襲白衣,墨髮閒閒的散在後面,手指上掛著一壺酒,悠揚瀟灑的轉過迴廊,再行過小石子經,推門走進小閣樓裡,將風雨都關在了門外。
天上的雲層就像灰白的棉被,沉沉的掛在上面,寒風一陣陣嗚咽著,將沾著雨水的落葉掀翻,吹動著枝椏的嗚嗚聲夾雜著窗戶的擺動聲。
周圍的空氣連呼吸都是冷的,賴小天兩隻手揣在袖子裡,看著窗外鬼哭狼嚎的天氣,靠在火爐邊就再也離不開。但她有個習慣,就算再冷,也喜歡把窗戶開啟。
拿著一本從南風那裡找來的書翻看,好像是他自己寫的,名字叫《姑冼》,她是被那封面的美人兒吸引,就拿了過來,原來全是南風描寫自己遇到的